路远,车厢里沉寂的气氛最终是被柳滢打破的。 “表哥,回去之后……滢儿可以到皇宫里住几日吗?” 柳滢所求,萧臣求之不得! 可转念,萧臣犹豫着瞥了眼温宛。 柳滢要住回皇宫,他岂不是要回到自己的魏王府? 不行的…… “表哥?”柳滢原是想扯萧臣衣袖,想了想,没有把手伸过去。 萧臣轻咳一声,“此事你与母妃商议便可。” 司马瑜说过,切忌因小失大! 在自己离开墨圆,跟留柳滢继续住在魏王府这两件事上,萧臣选择前者。 因前者,不会令温宛误会。 “多谢表哥。” 柳滢音落时,转眸直视坐在她对面的苏玄璟,浅浅一笑。 苏玄璟倒抽一口凉气,“温县主昨夜睡的可好?” 温宛心不在焉,“柳姑娘曲儿唱的好。” 话题到此终结。 苏玄璟心知温宛必是误会,可在车里又不方便解释,也就作罢。 车厢沉寂,马车扬长,再无人打破此间宁静。 回到皇城,温宛先送苏玄璟,再送柳滢跟萧臣,自己随后入了大理寺。 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与宋相言商量。 “魏思源?” 房间里,宋相言狐疑看向温宛,“县主为何想到他?” 就局势发展而言,渊荷入画堂,温弦为其谋士,亦算太子之人。 满朝皆知,魏泓心向太子,魏沉央的伯乐坊一直都是太子的小金库。 把温弦嫁到宰相府,真的好? “小王爷对魏沉央了解多少?”温宛抬头,神色肃然。 宋相言思忖一阵,得出四个字。 精明,强势。 能让伯乐坊屹立在整个东市十年不倒,魏沉央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 温宛点头,“她非但精明强势,还阴狠。” “彼时無逸斋,前礼部侍郎的女儿周若兰曾与她戴了串一模一样的手链,她看到后说那是缘分,话说的好听,周若兰便将那‘缘分’多戴几日,不知不觉中彼此手上都不见那串手链,这件事就淡了。” 宋相言听着这个故事,觉得暂时没有可推敲之处。 “半年后,魏沉央再戴那串手链的时候,手腕出了红疹子,到后来整条胳膊险些废掉!”温宛曾与魏沉央是同窗,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知道。 宋相言坐在桌子上,侧身时斜飞剑眉微挑,“魏沉央诬陷周若兰?” 温宛抬头看了看,“受伤的是魏沉央……” “只要能证明周若兰不是一个妒心极重的女子,这件事就是魏沉央的问题。”宋相言一针见血,“如果这件事是魏沉央的问题,她的妒忌心,很可怕。” 温宛不否认这一点,“魏沉央当时非但没有怪罪周若兰,反尔在室堂上义正言辞,不许任何人再提那串手链有毒的事,更直言会相信周若兰。” “这是高手。”宋相言感慨不已。 “周若兰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硬是吃了哑巴亏,又过半年,其父因失职被贬,从此周若兰一家再没有出现在皇城。” 温宛告诉宋相言,周若兰离开的时候找过她,亲口跟她说自己什么都没做过。 “周若兰为何告诉县主?”宋相言不解。 温宛苦笑,“所有人都疏远周若兰的时候,我没有……是不是很傻?” 宋相言不予置评。 总有那么一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傻事,却偏偏要去做。 就因为这些人,世界才可爱。 宋相言似乎懂了,“温二姑娘的城府……” “城府深,可心气儿也高,不被欺负时足够隐忍,被欺负时怕也不会忍气吞声。”温宛想到那日在御南侯府凉亭里,温弦直接就揭穿她了。 “县主的意思是,她们两个在一起,不和?” “面和心不和。” 温宛了解魏沉央跟温弦,“一山不容二虎,且魏沉央对她的哥哥,护的紧。” 见宋相言不语,温宛又道,“把温弦留在御南侯府,我做什么都是扬汤止沸,唯有把她嫁出去,才算釜底抽薪。” 宋相言忽然对眼前女子另眼相看,“县主开窍了?” “君庭快回来了。” 依温宛之意,把温弦嫁出去,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