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绉纱看过去,老叟正在收拾菜摊,菜卖的干净,只剩下几个白萝卜。 值得注意的是,老叟左臂断了半截,行动虽迟缓,可经年累月干那些活,早就习惯了。 这会儿紫玉从外面回来上了马车,小心翼翼递过去一个厚厚的有些褶皱的本子,“大姑娘,李婶说她记录的这段时间除了发现周伯有几个固定买主之外,没有异常。” 温宛没说话,低头翻看手里本子。 ‘初三十三人买,初四十七人买,初五十五人买,初六十八人买……’ 李婶也算是个人才,在本子后面画了‘固定买主’的画像,知道自己画的不像还在旁边标注特征。 “大姑娘,周伯走了。”紫玉透过绉纱看过去,轻声道。 温宛知道,可她没跟过去。 因为她知道周伯就住在平雍坊,往前走三个街口入巷,巷深处第六家便是。 周伯在这皇城百万人口里,是个极不起眼的人。 偏偏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人,上辈子却叫苏玄璟开了杀戒。 那还是苏玄璟成为宰相之前,刑部得人报案说皇城正东门官道上有人驰骤车马伤人,伤的正是周伯,驰骤者乃腰插黄旗,手持八百里加急密令的驿兵。 依律令,凡挡此种驿兵者可先斩后奏。 经刑部断案又有目击者,是周伯行动迟缓才遭误伤,驿兵不承担责任。 不幸的是,周伯重伤不治身亡。 很普通的案子,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件事过去了,苏玄璟却在暗地里动手脚,那驿兵后因真正的驰骤车马伤人判刑流放三千,路上暴毙。 甚至于密令下达者,当时的兵部侍郎亦被苏玄璟诬陷,抄家灭族。 原本温宛不该知道这件事,巧就巧在那兵部侍郎有位至交,在其死后为报复苏玄璟挟持了她,与她说了一些话,提到了驿兵跟周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