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下来没入鬓角。 温御重重叹出一口气,“你叫本侯,说你什么好?” “本侯麾下就你一根筋,你听不出来本侯在公堂叫你闭嘴的用意么?” 温御皱眉看向床榻上挺尸一样的郑钧,声音低沉,“那是什么场合,那公堂上坐都是什么人物,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事严重到什么程度!” 床榻上,郑钧双手不自觉揪住被襟,眼睛闭的死死。 “本侯没想到……” 温御眼底光芒微闪,声音变得沙哑,“居然是你改了行兵图,你脑袋瓜子被驴踢了!以展池的性格他死都不会背叛!你怀疑他?” 错就是错,温御怒声低吼,“就算你怀疑他,你也该把行兵图交给本侯,你哪怕与本侯说出自己心里怀疑,该走哪条路本侯自有判断,用得着你在那儿自作聪明!” “你知不知道……”温御眼眶微红,“你知不知道濮阳那日!” 呜呜呜- 郑钧挺在床榻上,紧闭双眼恸哭。 他装作自己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可悲伤跟忏悔的情绪却再也压制不住,痛哭流涕。 温御没有再说下去,他抬手,握住郑钧手腕。 就在这一刹那,郑钧突然翻起身抓住温御的手,跪在床上头磕下去,“属下知道……属下偷偷问过温谨儒的生辰,正是濮阳战最后一日,是展池战死那日!” 郑钧悲恸欲绝,眼泪狂涌,身体因为悲恸颤抖不休,“侯爷,我错了……我错了!” 面对郑钧歇斯底里的忏悔,温御不知道该说什么。 劝慰? 这世上有些事,一旦错了就永远没有改正的机会。 不论郑钧如何忏悔,展池的死与在濮阳一役中丧生的将士也永远都不可能活过来。 呜呜呜- 看着年过半百的郑钧哭的像个孩子,温御终究没有再开口。 他任由郑钧握住他的手痛哭流涕,另一只手轻轻叩在郑钧肩膀上,“死者已矣生者如斯,这几日你就呆在刑部哪里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