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前坐下,为他添了一杯酒。
而听到旭娘说起妖僧,曹县令那面色也严谨起来,询问道:“旭娘此言何意?”
旭娘抬手掩面一笑,毫不掩饰对曹县令愚昧的嘲笑:“大人,咱们相识也有三载,眼看你就要期满离任,若是在这节骨眼儿上,你的管辖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说说,你的上峰会怎么给你安排以后的管辖地?”
曹县令面色终于紧张起来。
再有一个月,他就要期满离任,虽然不指望着能升迁,但是肯定希望去的下一个地方,是一个富庶之地,若是凄苦之地,那可真是受苦。
但偏偏就是在这节骨眼儿上,闹出一个狐妖。
“本官得知福来镇百姓身体出现异样,立刻派人视察,有高僧说是狐妖引起,本官也立刻派人追查。这办的事儿都没有耽搁,这这这......”
“大人别急,这件事儿奴家也听说了,不过就是好奇,这说好的狐妖,在何处呢?将来你对上峰述职的时候,提到这个案子,难道就说是狐妖作乱吗?”
面对旭娘的提问,曹县令也懵了。
是啊,上峰会信他才怪,到时候定会把他贬到一个凄苦之地。
“旭娘如此胸有成竹,莫非对福来镇的事情已经有线索?”
旭娘将酒饮尽,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算是吧,大人想知道吗?”
旭娘微微侧着头,眉眼含笑的看着曹县令,如此美人,真叫曹县令心痒,可现在他却没这个心思,而是追问:“旭娘快快说来。”
但旭娘却不急,她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张纸摊开在桌上道:“曹县令急什么,先说说正事儿也可啊。”
曹县令哪里能不急,可是看见旭娘拿出来的纸张便也不敢急了。
“旭娘你这是何意?”
旭娘倒是一脸天真道:“曹大人莫非不识字?这是曹大人期满离任,却心疼福来镇的官府学堂太过破败,所以留下来专门修缮的钱财啊。”
曹县令起身,手不断的指着旭娘颤抖,眼睛看了看纸张,又看了看旭娘。
“本官听之前的县令说,在镇上开办官府学堂就是你的主意,让女孩儿也去学堂读书也是你的主意,现在你还想从本官这儿讹钱,去重修学堂。你真是......这几日卖药赚了不少,现在还要钱,你果真心黑啊,你是真的想修缮学堂,还是自己中饱私囊啊?”
面对曹县令的指责,旭娘并不生气,颇为无所谓的说道:“大人何必动怒,奴家又不是什么为国为民的父母官,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而已,商人嘛......当然是为了求财啊,不过善心也确实是有的。”
这最后补充的一句,更像是旭娘为了给自己开脱找的借口。
“这可是一千两,你可真开得了口。本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几十两,还要养家眷、师爷、衙役等等,就算不吃不喝,也没那么多钱。”
“大人何必跟奴家打哑谜呢,要一千两,还不至于让大人全家去要饭吧。这点儿对于大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是曹县令已然不妥协,摔了袖子道:“左右这两日福来镇的百姓身体已经康复,狐妖一事也是那个妖僧妖言惑众,本官这就去抓了那妖僧,再平安度过剩下的一个月。”
旭娘没有阻拦,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指甲:“大人当然可以这么做,毕竟知府派来考核曹大人政绩的官员,又不会向我们这些平头老板姓询问。”
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再次让曹县令停了脚步。
倒也不是怕旭娘这么一个妇道人家。毕竟他是官,旭娘是民,还是一介女流。一般都是民不与官斗,但也有句话叫强龙难压地头蛇。
眼看期满在即,曹县令不想夜长梦多。
对方能够孤身一人在福来镇站稳脚跟,有人讨厌还就是整她不了,在福来镇大多数人心中,口碑都很不错,她又有举人养子,之前的县令还给她题词,说她收养这么多孩子,是一大善人。
有这样那样情况的加持,曹县令可以动她,只不过后续事情处理起来肯定就麻烦又糟心。
一千两而已,能花钱解决,何乐而不为。
思及此,曹县令只能走过来,愤愤不平的拿了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算他倒霉,这钱,他出了!
签了字,旭娘拿起纸瞧了瞧,吹干了墨便收了起来。
曹县令小声道:“所以呢!你查到的消息是什么?莫非是有政敌陷害本官?”
旭娘失笑:“能有什么政敌?不过是那个叫明智的妖僧想敲诈一笔钱,故意妖言惑众,实则在水中投毒,才导致福来镇的百姓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家玄月也出现这样的情况,看了症状,应该是轻微的软筋散吧。喝了药就没事儿了。”
“就——就这样?”
旭娘摊手反问:“不然呢?”
就这样,花了他一千两。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