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你们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为什么会被侵犯？”
“您好，听说您女儿男朋友看到了全过程，他还愿意和你的女儿在一起吗？”
一个又一个犹如利刃一样的问题扎向老人家，鹿鸣一只手扶着肩膀走向记者，原昭南紧紧跟在她身后。
她上前挡在记者面前，抬手捂住摄像机：“新闻工作者的工作素养还记得吗？”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鹿鸣没有理会这位记者，对原昭南挥挥手：“还麻烦你送这两位老人家离开。”
原昭南冲她点点头，取出证件：“还请让一让，这里是医院。”
在他的护送下，哪怕是在人群里，老人家也安然无恙坐上出租车离开。
终于帮助到她，这是原昭南冒出的第一个念头，这让他觉得，和鹿鸣的关系也并不是毫无缓和的余地。
鹿鸣这边的状况可就不怎么乐观，有些记者可以说是吃人不吐骨头型，在他们眼里头条大于人命，大于道德。既然鹿鸣挡了他们的财路，那她就是罪人。
“我们采访也是为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你凭什么拦着我们？”
“公道？你们扪心自问真的是为了公道还是为了今晚电脑前的那三瓜两枣。”
趁着记者还发懵，鹿鸣推开人群朝着原昭南办公室走去。
她知道，这群人是叫不醒的，人不是突然间变的冷血无情，这是社会施舍给他们的生存能力，哪怕这种能力犹如吃人血馒头，他们也毫不避讳，蜂拥而至。
和原昭南正好碰到，两人默不作声进到办公室，原昭南视线始终在鹿鸣身上：“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犹豫几秒后，鹿鸣拿出手机递给原昭南：“你扫我。”
毕竟鹿启答应接受原昭南的治疗，以后联系肯定是越来越频繁，更何况他又是这次事件的心理医生，也算是多一条人脉。
倒是轮到原昭南诧异，他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显然这个结果出乎意料。
门口的吵闹声渐渐消失，挖掘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记者也知道知难而退，面对警察和护士他们也不敢真做什么。
坐了片刻，鹿鸣起身准备离开，眼睛掠过原昭南桌子上的相片，微微一愣。
上次没看清，原来是他们以前的合照，还是四年前两人一同上大学时的照片。
原昭南随着鹿鸣的视线看过来，尴尬一笑：“抱歉，我比较怀旧。”
“没事，挺好看的。”说完，又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原昭南指尖摩挲着照片，时间好似回到四年前那个热烈又充满激情的夏天。
“昭南，你说我会不会变成最优秀的记者？”那个时候的鹿鸣心怀梦想，朝气蓬勃。
原昭南收回思绪，拿出女孩的检测报告，仔细研究，这件事算得上轰动社会，热搜一连就是好几个，不仅仅是媒体，就是一个平常人也都在关注最后动向。
只是女孩的检测结果不尽人意，原昭南按按太阳穴，打开手边的书，又想到鹿鸣的话，心里不禁疑惑，为什么要采访她男朋友？
这边，鹿鸣来到鹿启病房，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一点生气都没有。她坐在床边，帮鹿启撩开额头上的碎发，又揉揉鹿启的头，满眼心疼。
她是内疚的，如果当时她可以早点回家，而不是一意孤行去找原昭南讨个说法，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母亲也不会在监狱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惶惶度日。
不知什么时候鹿启醒了过来，看到鹿鸣脸颊上挂着的泪珠，伸手帮她擦拭：“姐，你又胡思乱想了。”
鹿鸣急忙用手抹了两把：“是我吵醒你了吗？”
“不是，姐姐，我想回学校。”
鹿启今年高三，算是最关键的一年，思来想去鹿鸣还是点点头：“行，那你需不需要转学，换一个环境？”
鹿启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不用，就这个学校吧。”
他是不想麻烦鹿鸣，鹿鸣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已经很不容易，鹿启抓住鹿鸣的手放在心口，缓缓闭上眼睛。
这种安稳又毫无波澜的日子，真舒服。
等鹿启再睡着，天色已经暗下来，鹿鸣看到顾晟发来的二十几条消息，无奈叹气后拨通顾晟的电话。她敢肯定，顾晟这个工作狂指定还没睡觉，说不定就在等她电话。
医院走廊里，原昭南老远看到鹿鸣踱步，走近后听到她在打电话，他又往后退了退保持距离。
“您老放心，你要的头版头条我肯定帮你拿到。”
对方声音冷淡又威严：“你最好是，你弟弟怎么样了？”
“还行，老样子。”
顾晟看了眼电脑后：“行了行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鹿鸣挤出一个笑容，转眼看到角落里的原昭南，笑容瞬间消失，微皱的眉头表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