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景象都看的分明,白梨行在前方,忽然看见前面的小路上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侯府的路面打扫的十分干净,一片叶子也没有,这一卷纸条就格外引人注目。
白梨没有想太多,行到纸条旁就弯腰捡了起来,可能是哪一个丫鬟记的条子。徐徐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太子殿下已去往璃水,六皇子派出死卫。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白梨只觉背后一凉,浑身都僵硬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六皇子想刺杀太子,为什么这种纸条会这么随意的出现的路边,还被自己随手一捡就给捡到了。
现在府里的主人家就只有江敛一人,江敛的母亲在福禄寺祈福,父亲以及二弟远在边境。这般纸条会出现在侯府就只能是江敛所用。所以江敛是站的太子还是六皇子,万一站的六皇子被发现我知道纸条的内容岂不是会被灭口。
这是谁落下的纸条啊,也太不靠谱了吧,这种纸条是可以随便出现在路边的吗。
正想着,就听见前边出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白梨还没反应过来将纸条扔掉,就看见一穿着朴素的下人出现在了路对面,下一秒,江敛就从后边的石林处拐了出来。白梨只觉得明明是已经入春却又好像回到了冬日最冷的时候。
江敛今日穿了件黑色家常锦缎袍子,此时脸色如修罗似得,显然正在气头上,旁边一侍卫冷汗淋了满头,明显这纸条就是那侍卫落下的。白梨一眼看见的是江敛黑的如同锅底的脸,对面众人第一眼都落在白梨手中的纸条上。
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几分。
这些时日太子朝中威望愈高,六皇子已然坐不住了,之前也向太子伸过手,但是都被秘密处理,如今太子殿下放出话前往璃水,且只带了五个侍卫,六皇子必不会放过这个刺杀机会。江敛早前就已安排探子留意,如今外边递了情报进来,谁知交手的侍卫到了眼前翻遍全身都没找出那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江敛当即大怒,不过纸条已经丢失,还需要及时查找出来,遂带着人沿着那侍卫走过的地方一路翻找。
一过来就见着这番情景。
早说我今日就不出院里了,在苟几日不好吗,非要出来送死。白梨只觉得欲哭无泪,冷汗都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手中的纸条跟烫手山芋似得,发现大家的注意里都集中在自己手里拿着的纸条上,胸腔内的心跳都快停滞了。
想想办法,怎么办才能逃过这一截,昨日里他就威胁要拧断我的手,今日我看了这么重要的纸条看他的模样岂不是要拧断我的脑袋。
江敛眼内闪过一丝杀意,缓缓抬步往白梨这边走来,长腿一步一步都像是走在了白梨的心跳上。而刚刚还跟在江敛身边的侍卫都赶紧退下直接将这处围了起来。
若是江敛直接在这里把自己脖子拧断然后往这暗河里一丢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可惜自己还不想死。
眼看着江敛越走越近,白梨僵硬着手将纸条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倒了一转,牵扯出一抹笑容来:“世子,好..好巧啊,我来送江老太太的信给您,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我正好在这路边捡了张纸条,我不识字,没看懂这上边写的什么。”说着还将那纸条拿着左右摆弄了两下。
江敛停下脚步,只用一双狭长的眼打量着白梨,嘴唇微启:“哦?不识字。”
白梨一看似乎有点希望,忙点了下头:“世子有所不知,小女只是农户出生,我们村自古只有男孩读书,女子都是读不了的。”
江敛似乎思索了会儿,抬手向白梨伸来,白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差用手蒙住脑袋了。这不会是想拧断我脖子了吧呜呜呜
“拿来。”江敛慢慢吐出两个字。
白梨往下一看,就见到江敛骨指分明的手,此时掌心朝上,意思很明显,让白梨将纸条拿给他。
“我真的只是来送信,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说着,最后都带了点哭腔。
白梨将纸条往前递过去,一双小手抖得跟抽筋了似得,纸条都快抓不稳,白梨觉得自己这纸条都递了一辈子,特别是江敛的眸子还一直神色莫名的看着自己。
忽然,刚刚还如同修罗似得男子笑了一声,如果是平常听见这笑声白梨只会觉得甚是好听,可现在听来就像是催命符一般。白梨更害怕了,眼眶都红了一圈,好不容易将纸条放进江敛手里就赶紧缩了回来。
“你抖什么?”
白梨哑了声,害怕的想大哭一场,只从嗓子里缓缓挤出几个字:“我有病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