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似得飞快地蔓延到心底,她一开口,忍不住有点别扭地明知故问:“怎么会在这里,你也刚回京?”
巧合?
陈颂深望着她似乎忍不住想笑,眉尖微动,讲话偏一本正经:“不巧,两天前就已经在机场。”
凭是温青唯再怎么心思乱跑,也总能听出那话里戏谑,再觑见眼前男人蹙眉勾起的唇,眼底分明不见半点正经,她的小心思被拆穿,忍不得嘀咕嗔怪句:
“不巧就不巧嘛,笑什么……”
越说声儿越小,后来干脆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视线,寻个他瞧不见的地方,藏住嘴角悄然翘起的弧度。
陈颂深瞧着低笑,没再逗她,伸臂去提她的行李箱,淡声招呼句“走了”,便自顾转身往停车处去。
北京城的冬天,西北风总是凛冽得似刀子,风里掺杂着冰凉的雪粒,停车处四面开阔,风卷着雪,猛地一阵划拉过温青唯裸露在外的细脖颈,冻得人顿时很没形象地缩成只蜗牛。
正低着脑袋拢身上的大衣,后脖颈忽地覆上片暖意,温青唯半垂的目光,望见身旁男人转回的脚尖。
陈颂深站在她面前,温青唯才刚齐他肩,平直的目光恰好落在他领口上方凸起的喉结,灰色的围巾还带着陈颂深的体温、沾染着他发间的淡香,她微抬起头想朝他看一眼。
包里的手机突然嗡地振动起来。
来得真是不合时宜……
温青唯皱了下眉,下意识低头去拿,却忘了陈颂深的手还在跟前,莹润唇瓣倏地擦过男人略显粗糙的虎口,立时留下道嫣红的痕迹,拖着条袅袅的细尾,像是流星划过夜空的痕迹。
泳池的前车之鉴让那一抹红,仿佛在消散时也说不清道不明地,带出些意犹未尽的暧昧。
温青唯眸光骤然一顿,眼底倒映着跟前那双没来得及收回的大手,当下也定了一定。
包里的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振动。
温青唯这下才觉得这电话是个救星了,再没好意思抬眼往上看,回过神儿忙逃跑似得抓起手机按下接听,连是谁打来的都没心思看清,直到听见那边闵琳琳热闹的声音:
“青唯,你现在应该到了吧,我哥接上你了没?”
“我……”
温青唯张了张嘴,话却没能讲完,便怔忡地被人捏住下颌,轻抬起了脸。
她望上去只看到陈颂深低垂的长睫,兴许是周遭的灯光黯淡,映衬着他半遮的眼底也愈发晦暗,唇边浅淡的笑意不见,那围巾像条柔软的桎梏,经由他的手,正一圈一圈包裹住她。
层层堆叠到鼻尖下,几近裹住她半张脸,属于陈颂深的气息,丝丝缕缕占据住她的鼻腔、心神。
周遭落雪纷纷,倏地静谧无声。
男人修长的手指按下边缘,露出她的脸,飘扬的雪花恰好落下片在她唇上,冰凉一点,蜻蜓点水似得。
陈颂深的目光,也落在她唇上停了一停,他没就此离开,指背触碰到她尖尖下巴,覆手将指腹落在她唇边抚了抚,像是要帮她擦掉雪花化开成的水,只是力道渐渐过重,压在她唇瓣上。
在最丰盈的唇珠处,指尖碰到贝齿,他用指腹轻轻地磨了磨。
温青唯微微睁大了眼,眼睫轻颤,望着他,喉尖不由得滚动了下,随即便对上陈颂深瞭起的目光。
四目相对,他从她黑亮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寒风碎雪中,温青唯鼻尖却沁出层薄薄的细汗。
手机那边,闵琳琳不明所以唤“青唯”的声音,仍持续传到耳朵里,一阵冷风凛冽刮过,温青唯总算惊觉回神,想起来偏过脸仓促应声:“嗯……我在,我们在一起,刚从机场出来……”
她逃得仓促又不知所措,抬手拢了拢耳边散落的头发,露出片白皙的侧脸。
纤长的睫毛从鼻梁弯出道钩子,耳垂刹那间透出欲滴的血色,教嫣红的唇瓣映衬着,容易教人想起熟透的樱桃,陈颂深忽地低笑了笑,收回手,轻揉了揉指腹沾染上的红。
那抹晕开的妍丽色彩,一旦离开女人的唇,却立时就显得黯淡无光,变成片枯萎的玫瑰花瓣。
可见娇艳欲滴的只是人。
电话那头大抵在邀她赴约聚会,温青唯先前想必没得过通知,临到这时有些讶然问了句:“现在?”
纵然是要为她接风,也没有刚下飞机,都不许人休息的道理吧?
“不想去就不去。”
陈颂深出了声儿,温青唯没法儿再躲着,侧过脸极快地朝他看一眼,才见他已经重新转过了身。
她没有齐步跟上去,只在他后面半步跟着,电话对面的闵琳琳大概也听见,霎时说不清道不明地笑了笑,“我哥不想你来呀?你们待会儿要有别的安排,那就算了……”
“没安排!”
温青唯忙矢口否认,引得陈颂深回首侧目,淡然无澜的目光,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她倏地浑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