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懒,非要带姜嘉遇穿篱落小路,走捷径。女孩原本干净的小白鞋很快沾上青草和春泥。她在云坞这幅空翠烟霏的春耕图里,气得追着他打。
十点左右,戏班子已经在搭戏台了。
寿星家的长孙和云逸川坐在祠堂门口,一个负责收钱,一个帮忙登记宾客名字。
姜嘉遇拢了拢耳发,顺了顺呼吸,安静礼貌地走上前,递出礼金,“袁婉珍家的。婉约的‘婉’,珍重的‘珍’。”
云逸川听到女孩的声音,抬起清亮的眸子,朝她微笑示意。
今日寿星是袁婉珍的姑婆,那么,寿星的长孙与袁婉珍属于平辈,也就是姜嘉遇的叔伯了。不过,人家看上去也确实跟她妈妈一般年纪。
听到袁婉珍的名字,又见袁家小崽子跟在后头,该表叔伯例常热络寒暄,开始了标准化地待客话术。这种远道而来且眼生不熟的亲戚,他今天还要重复招待很多次。
姜嘉遇被迫练习着人情世故,眼睛却止不住看向云逸川正在写字的手。
笔画有条不紊,落笔从容自信,写的是很标准的楷书,在这种宴请宾朋的大场合,确实很拿得出手。难怪刻意让他来帮忙。
女孩看着“袁婉珍”的名字后面,紧跟着“姜嘉遇”的三个字。
等等——
云逸川怎么会知道她的姓名?女孩眼底顷刻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