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阳落山。
阿离看着眼前的男孩,朴素的面孔被染上了一层火红,眼中的霞光如熔岩般光亮,一时间她对未来也产生了数不尽的幻想与期待。
若是,能一直和三哥这么在一起,就好了。
唐三武魂觉醒的那日下午,和阿离想象的不一样,唐家父子并没有做什么敞开心扉的心灵对话,而是唐昊这个臭铁匠教唐三打了一个下午的铁,而唐三对那手法似乎向往的不得了,一连就叮叮当当的敲了三个月的铁块子。
期间阿离也无法,只能每天也跟着对方沉浸在铁铺里,倒是唐昊又恢复了酒鬼的模样,整天昼夜不分的喝着村里最低廉的酒,还似乎乐此不彼,没有终止的尽头。
三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过去了,谁也不知道这九十天中,两个捂在铁匠铺不出门的娃娃到底有没有长身高,谁也不知道,在九十天后的某一个清晨,铁匠铺的主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天天还未大亮,路上根本见不得行人,唐三和阿离却早已背着两筐木柴回到了破旧的家中,起先谁已没有主意到屋中往日的鼾声消失了,两个孩子只是低声窃窃私语,抿笑说着各自曾经的趣事,直到唐三端着没有多少米的米汤进里屋去唤唐昊时,这才终于发现这屋子的主人竟然不见了。
“爸爸?”唐三闻着这里屋中还未消散去酒臭味,眼前却是规规矩矩已经摆放好的被褥,被褥上还留了张白纸,他匆匆跑过去拿起那白纸看了起来。
阿离本正在外面喝着粥,听着唐三的惊呼,干嘛放下了陶碗,推门进了来,只见唐三背对着她似乎在看什么,身体微弓,双肩似乎还在颤抖。
她走进凑过去,侧过身看到了男孩掩藏在黑发下的泪脸,阿离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哥?昊叔怎么了吗?”
闻言唐三攥紧手中的白纸,泪眼婆娑,哽咽着:“阿离,爸爸,爸爸他走了,他让我跟村长爷爷去魂师学校学习了,但他却走了。”
阿离有些苦恼,她不是很会安慰人,她对唐昊的感情并不深,其的存在于她讲可有可无,而且听唐三如今可以去了魂师学校学习,其实她心中很是高兴的,但却为了不惹唐三的不愉快,只能佯装皱眉苦恼,只是别的话什么都说不出,眉毛皱了又皱,她才是憋出了几句话,“三哥你别太难过了,昊叔应该也是有要去做的事情,我们以后成为了真正的魂师,与他分开都是难免的。”说着,还一边轻抚对方。
唐三已经不再流泪,只是泪痕尚在脸上,他摇摇头,“我知道。”
他知道如果当了魂师以后定会出去,离开这圣魂村,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与唐昊分开,他两世为人,第一次拥有了亲人,而对方突然的离开,难免使得他有些落魄伤神。
不过怎么说也是心里几十岁的人了,唐三很快就转好了心情,他抹干泪水,仰起脸,笑着阿离说:“没事,爸爸肯定能处理好他的事情的,我也要赶快去学习,才好去找他,咱们先吃饭吧。”
阿离见状,心中长舒口气,也笑了起来,点点头。
当天下午,老村长就过来找到了两个孩子,他与唐三交代了时间与要准备的一些东西,就转过来跟阿离说了起来,“唐昊也跟我交代了,让你这一年就先住在我那里,也不晓得你愿不愿意,不过你毕竟现在一个女孩一个人在家,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全,爷爷那也没人,就当是和爷爷搭个伴去吧。”
阿离瞅瞅老村长身后站着的唐三,见对方点头后自己也忙点点头,反正她相信一年后她六岁武魂觉醒时,肯定也能去魂师学校和唐三待在一起的。
老村长见阿离乖巧的应下,喜笑颜开,摸摸阿离的乌发,“那便这样,你也和小三一样,收拾一些东西,等明日我送小三去了那学校后,就来接你。”
阿离又是连连点头一番,只是心中在听到后日唐三要离开时,不觉落寞了几分。
夜,两个孩童并肩坐在圣魂村后山山上,空中夜斗闪烁,月亮被层云遮挡,时隐时现,这般下,阿离看身边唐三的轮廓,也是时隐时现。
阿离觉得此时她与唐三间被浓厚的黑雾格挡,她慢慢的就开始看不清他,然后渐渐的再也看不到他了,默默无语,连她自己都没有主意察觉到,自己的脸上悄然流下了泪水。
唐三终于回过头,却发现阿离正在哭,无声却又猛烈,双肩抖动抽噎着,甚至有几分喘不上气来的抽泣,他连忙把对方搂在怀中,惊慌地询问怎么了。
阿离却只是摇头,她只是想到了那个浓云惨淡的早上,棠棣的脸也是这般,在她的视野中渐渐消失,从此,便一绝两地,再无音信可言。她心痛的厉害,她突然有些后悔这般轻易的就让唐三也离开她的身边。
唐三把她搂在怀中,用脸颊去靠近对方的面颊,亲昵的安抚对方,许久过后,阿离的呼吸才勉强恢复平静,但依旧是时不时抽咽着,唐三轻轻抬手刮去对方脸上的泪珠,他轻声,“阿离,谢谢你。”
阿离将脸埋进对方的颈项,哭腔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