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着沈欣澜的面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纯干净的脸。
“松手。”沈欣澜眼神幽幽地看着那只手。
对方立马松开。
沈欣澜没有逗人的兴趣,顾自往前走。
她一路不停歇地回到住处,一到家便闭着眼睛把自己砸向沙发里,“啧。”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又响,她权当没听到,放任它响响停停。
对方似乎是不知“识相”二字如何书写。沈欣澜不接,便一直打。
最后沈欣澜被吵得无法,拿起来一看。
一串数字。
“喂?”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
“在哪?”纪星华的声线隔着屏幕,趁其不备袭来,来势汹汹。
沈欣澜现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烦。她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顺手关了机便往单人沙发上丢。
爱干嘛干嘛去,就是别来烦她。
她早上出门忘了关窗,此刻风正自窗而入,微微掀起她的发须,加深她的睡意。
四点半的风正好,不缓也不疾。刚刚好带走蝉鸣,也刚刚好抚平烦闷。
她这一觉,睡到群星簇月,也不转醒。
无人知晓她在哪里,也无人问津她的心底。
不是她矫情,通告的修改理当提前知会她,理当在征得她同意后才可施行,而不是让她任人宰割。
这是基本的尊重,是她应得的。
她是风光无限的影后,无需刻意,流量与热度自会紧跟其后。何需利用同她跨领域的歌手炒cp来提升知名度与销量?
说白了,不过是资本干预。
上头要捧纪星华。
而她不过是这一连串计划中的起始环。
没有人在乎她乐不乐意,也没有人在乎她接不接受。
无论如何,她只有“服从”这一选项。好似她只是一台机器,只需接收指令并执行,即可。
她好心累……好委屈……
但没有人在意……
在重度依赖手机的时代,关了机,便近似于与世隔绝。因而,沈欣澜并不知道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她和纪星华在走廊拉拉扯扯的照片被人买上了热搜,她和纪星华的微博都因毒唯和黑子的攻击而沦陷了;也不知道那张环肩抱的图被拍到了正面并且出了圈;更不知道她在拐角处的不耐被造了谣,说她仗着有金主护着便给甲方独生女甩脸。
公关忙得焦头烂额,而她将心事一抛,呼呼大睡。
沈欣澜半夜醒来时,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闭着眼睛拿过外套,摸索着口袋。直到摸空时才想起手机被甩在单人沙发上。
还没拿到手机,门铃便被按响,“叮咚……叮咚……”急促而不加停歇。
她撑起身子,脑子依旧沉重且不清醒。
拖着拖鞋走到门口,她没多犹豫便开了门。
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按铃的人一愣,开门见到不想见的人的人也一愣。
沈欣澜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对方抱着进了屋并锁上了门。
“你怎么……”沈欣澜依旧懵圈,自然没意识到自己被纪星华限制在门与怀抱之间。
纪星华借着窗帘被风掀起时放过的月光看她,确认她毫发无伤后便放下心来。
“在家睡了一晚上?”他一开口,便是抽过一缸烟的沙哑。
沈欣澜迟钝地点点头。
纪星华看着她呆呆笨笨没睡醒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便也笑出了声。
她听到笑声才清醒过来,“你怎么在我家?”
纪星华依旧笑着,“你给我开的门。”
沈欣澜皱着眉头回想,“是我……但是我又没让你进门。你自己进来的。”
“是,我自己进来的。”纪星华没忍住,揉了揉她睡得翘起来的头发。
沈欣澜拍掉他的手,“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
她握住门把手想打开,被纪星华勾住手腕拦下了。
“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纪星华软下声来。
沈欣澜不置可否,静静地看着他。
纪星华叹了口气,“给你带了蔓越梅西瓜沙冰。”
感受到沈欣澜绷着的劲松开了一些些,他又补了一句,“还有章鱼小丸子。”
沈欣澜松开了门把手。
她的手滑下,纪星华却没松开,顺势牵住了她。
“吃吗?”
沈欣澜抿了抿嘴唇,低头看了看,发现他两手空空,便问道:“在哪?”
“在车上,”纪星华看着她渐渐燃起怒火的眼睛,“没骗你。”
他说着便打开门,牵着她走向那辆酷炫的蓝色渐变幻影,从里面拿出了沙冰和小吃。
“这算不算我的入场券?”纪星华帮她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