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打电话,不是应该在追人吗?”
他开玩笑,对面的人早就习以为常,他说:“对方又有所行动,你先处理那边,我处理这边的。”
“行啊,等你回来记得请我喝一杯,我惦记你那瓶美酒多时了。”
“行,麻烦了。”
“都是兄弟,不算麻烦。”
陆骁他俩简单聊几句挂了电话,他低头走出地下室,冷酷的寒风夹带着纷雪砸在他脸上、脖子,他的脸被砸红,黑色大衣粘了不少雪。
微亮的路灯成了雪独立而行的战士,顶着寒风为人民服务,他踩在没人踩过的雪地,一路留下的灰色脚印,又一次被大雪覆盖,呼吸时都有明显的白气,他没有开车,独自走在风雪中。
一头红发,一袭黑衣,在雪白的世界是格外显眼。
“妈,你待在家里,我马上回去。哎呀,不用担心我,这个时间点还有温度,怎么可能会有变态?”一袭红衣的少女同他擦肩而过,少女怀里抱着保温饭盒一路奔跑,不到两分钟消失在视野。
陆骁收回目光,继续行走,他刚才想到了一次初遇,同样是下雪天,少女同样是一身红衣和他擦肩而过。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对没有看清长相的少女一见倾心,一见钟情。
要知道,他从来不是一见钟情的人。
阮祎一路狂奔,没有精力注意其他人,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开车去买阮妈妈喜欢的张家老母鸡汤,车子被大雪熄了火。
现在这个点儿没有拦到出租车,她只好靠走奔跑,这家汤店距离阮家几公里,眼看要到地方,她被石头绊了一下,怀中的盒饭差点摔出去。
阮祎吸了几口冷气,拍拍胸口,在进家之前抖了抖身上的雪,她家前不久搬进京城,她哥说要来京城发展。
但家里人都知道,是阮妈妈想来京城,其他都是掩饰。
指纹解锁打开门,阮妈妈正躺在沙发小睡,听见开门声惊醒。
阮祎脱下外套,换上棉质拖鞋,吸了一下鼻涕,鼻子红红的,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妈,汤还热着呢,我专门又买了一个保温盒,不然等我回来又该凉了。”她打开盒子,香气扑面而来,色泽鲜丽,湘菜在汤面漂浮,让人忍不住生出一口喝尽的想法。
阮妈妈催促她去洗澡,“我就随便说说,你这小丫头还当真了,大半夜去买。”
阮祎抱住她的腰撒娇,用头蹭蹭她的小腹,娇软甜蜜的声音,带着拖长的尾调:“我看妈妈喜欢喝,以前的我不是经常带老母鸡汤回家吗?”
“你呀。”阮妈妈被她逗笑宠溺地点了点她通红的鼻尖,“快去洗澡,下一次不要大半夜出去,最近京城不太平。”
“好。”阮祎磨蹭起身,抬脚跨过祎言,狗子从睡梦中惊醒,警惕看向四周,没有感受到危险才重新陷入睡眠。
客厅只留下阮妈妈自己喃喃自语:“味道还是当年的味道,买的人变了,我也不是曾经的我。”她一勺又一勺喝着汤,她的背影略显孤单,安静空旷的客厅只有祎言的呼噜声。
外面雪还在下,大树秃秃的矗立在天地之间,城市也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