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
有了仙血助力,瓶内仅剩的一缕残魂登时抖动起来。拿回玉瓶,念一道长先向浅汐眠道过谢才坐下聚气凝魂。
因念一道长法场强大,不多时便掀起神像旁的浅色长帘,随风起伏摇晃。
知念一道长已是强弩之末,浅汐眠本想劝他等身体恢复些再试,但见他固执,终是由他去了。
仙官本不该插手凡人命数,她破例帮他已是大忌,若本来存了好心最后反因扰乱其命数害他命运多舛,便不该了。
想着多说无用,浅汐眠替念一道长加固一下结界便走出观堂。一出来,简绥珩和念宇径便围了过来。
“浅姑娘,你可还好?道长同你说了何事?”
浅汐眠自然不能告诉他们方才发生之事,只能随口胡诌一句:“没什么,就是问了点我门派的情况。”
待浅汐眠语罢,念宇径方才接口:“见过便是了,我还需同师父请罪,你们……”
只是念宇径的话音未落,观堂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法力。念宇径见此,赶紧推门进去,浅汐眠先是一怔而后才随他和简绥珩一道进去。
一进到观堂,浅汐眠便看到念一道长正瘫倒在桌案旁的地上,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只玉瓶。
往上看,桌上溅满了鲜血,茶杯上也溅了不少。当是操之过急,道力反噬本体所致……
一见念一道长吐血,念宇径便快步过去扶起他:“师父!您没事吧?师父!”
念一道长紧紧握住玉瓶,并不理会不断从嘴角流出的鲜血,只拼命扯出一个笑:“宇……宇径……为师……为师终于……又……又聚回……一魂……一魄了……”
念宇径的声音已然哽咽,几乎是哑声说着:“师父……你这又是何苦……就算聚回……师兄他也……”
“为师已错了……太久……理应……应赎罪……”
话音刚落,念一道长便在念宇径怀里昏了过去,但他的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个玉瓶,仿若护着一个绝世珍宝……
“师父!”
门派里的其他道人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股法力,接二连三赶来,见念一道长晕了全部聚了过去,一部分安慰念宇径,一部分则赶紧将念一道长抱到一旁的床榻上,运功帮他调息。
看着一堂慌乱场面,浅汐眠知自己帮不上忙,最后还是走了出去。过了会简绥珩也从堂内出来,两相对看竟是无言。
因念一道长病倒,缥缈派一时陷入忙乱,念宇径无法分出太多时间招待浅汐眠他们,替他们安排好两间厢房,同他们用过晚饭后便匆匆离开。
离开前,简绥珩还问念宇径,念一道长的情况,听得念宇径说并无大碍后方才松了口气。
知道这是念一道长的选择,浅汐眠不意干涉其命数,给了念宇径一枚补气丹让他给念一道长服下便回房去了。
各自回房后,浅汐眠才取出夕缘仙君送来的音信。
“汐眠,青垣仙君的两劫皆为不定数,发生什么皆有可能,你不必担心,在他历劫时好生护法就是。”
了然夕缘仙君对她的要求只是护好简绥珩,不必过分在乎发生在简绥珩身上的事,浅汐眠遂不再担心念一道长给他新开的灵脉。
既是不定数,便是司命星君也说不准,只能他自己经历。总之无论如何他肯定会历这两劫,等着便是。
收了音信,浅汐眠便将简绥珩放在她这边的解蛊地图拿出,尝试用法力将其复原。
不过因此物暗藏道力,加之浅汐眠又不通修复文物之术,尝试多次无果,只能放弃,想着到时看看凡人的修复师能不能将其修复。
闲着无事,浅汐眠便坐在榻上闭目调息,不过刚调息一会便感觉到一股很强的仙气涌了进来。
不知此处为何会有仙气,以为有仙官来此,浅汐眠收了结界便出门去寻仙气。
仙气的尽头掩映在一处幽静别致的院落内,浅汐眠远远看着,一下便认出那处院落是念宇径安排给简绥珩的道房。
她分明记得简绥珩的道房内外什么都没有,为何突然会有仙气?
不知院内情况如何,不意打扰简绥珩休息,浅汐眠只轻身跃到院内一棵开满白花的树上搜寻仙气归处。
只是还未寻得仙官身影,浅汐眠便在满院霜华下,于一片白花绿叶中,看到简绥珩舞剑的身影,干劲有力,翩然若仙。
他手中的长剑宛如青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穿行四身。招式之间犹如笔走画卷,干净利落、挥洒自如。
而浅汐眠此番正在找寻的仙气便是从那把剑中散发出来的!
不想念一道长给简绥珩的是仙剑,浅汐眠施法探寻剑上仙气,刚探出所属为青垣仙君,浅汐眠站着的那棵树下便猛地掀起一道剑风。
浅汐眠俯首看去,正见简绥珩持剑站在下方,抬首看她:“浅姑娘,你怎么在上头?小心些,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