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灯光已然全暗,你一路疾步走着,想快点回到家。
虽说已至夏日,晚风吹过还未完全擦干的身子时,你还是不由得瑟缩一下。
坐在台阶上翻找着本该出现在隔层里的钥匙,却意外地没找到。
你拿出手机看到妈妈早上发的——[这周要去东京出差一周,有用钱的地方跟我说就好。]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
无论是练习赛七轮输了五场,还是此刻只能可怜地坐在家门,都让你更加难受。
其实你在班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毕竟才第一学期。
划动着手机联系人界面,及川彻的名字略过眼前,你心中委屈更甚。如果是从前,是几年前,几个月前,几周前,你都会毫不犹豫打电话向他求助。
可是偏偏是现在,是在几天前关系僵硬了的现在。
你颓败地将头靠在并起的膝盖上,吸了吸鼻子。
原来真的会有笨蛋在夏天感冒啊。
“小池”,你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人在叫你,昏沉沉的脑袋连思考都慢了许多,“没带钥匙,还是单纯想坐在门口吹冷风。”
未等你回答,他就先一步定义了你现在的情况。
“不管哪一个都显得像个单细胞。”
终于反应过来的人抬头看向他,因感冒而红的鼻子还不自觉地抽了抽。月岛萤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淡香,你很少见他穿得这么休闲,但此刻已经没心情调侃他了。
“嗯……我大概真的是月岛说的单细胞吧。”你一反常态地没反驳他,而是又呆呆地低下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弄着沾了点污渍的鞋带。
他蹲下身和你平视,冰棱似的声线被主人刻意暖化了些:“走不走,我可不想背上不顾同学死活的罪名。”
你忍不住笑了笑,金色的双眸与你对上,你发觉,月岛萤一直在看着你。似夏日萤火,微弱却一次又一次地积攒成漂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