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上,阮汉谨帮着慕容净夏简单疗伤,还可以,伤的不重。
云端上,三人都不说话。
林青因为这几天被关在魔界,受了惊吓都没怎么睡觉,现在趴在云上睡得正香。
阮汉谨以一敌百打了半天,又耗费了些真气为慕容净夏疗伤,也是有些体力不支,正在打坐。
慕容净夏也不着急,施了法让云慢慢飞着,正好休息,还有胡思乱想。
那朵云飞得真的很慢,当他们回到蓬莱时已经半夜了,蓬莱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亮灯,整个岛上漆黑一片。
阮汉谨晕晕乎乎的回了思过阁睡觉。
林青还没醒,慕容净夏不想叫醒他,就直接抱着他送回了房间。
忽然想起,从小到大,四百多年,师父不知道多少次这么抱着自己送回房间,累应该是不会累,但是她现在抱着徒弟的这种担心的感觉,师父也会有吧?好想师父。
慕容净夏从林青房间出来,就有了几百年来未曾有过的感觉,真的好想师父,想的快哭了。
一路跑到师父房间门口,抬手想敲门,却纠结着敲不下去。
三百年的冷战,她都不太敢面对师父了,这么晚了,师父应该休息了吧?
慕容净夏自己想想都觉得这理由牵强,师父何时需要休息?都是入定,自己站在门口这么久,师父一定早就知道了。
这么想想,慕容净夏干脆连门都不敲了,推门就进去了。
慕容桓真的没睡,也真的知道慕容净夏在门口徘徊,他是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也没想起来,看着慕容净夏纠结的样子,本来以为她一会儿就会回房间了,谁知道她连门都不敲,直接就进来了。
慕容桓从床上坐起来腿放到床下,看着几乎破门而入的小徒弟,一时无语。
慕容净夏也是没想到师父是穿着里衣,躺在床上的,也是保持着入门的姿势,愣愣地看着师父。
慕容桓看慕容净夏不说话,率先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人救回来了?”
慕容净夏下意识地点头。
慕容桓又问:“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来找为师有事?”
慕容净夏又愣了一下,忽的关上了房门,跑到慕容桓面前跪下,趴在了慕容桓腿上。
慕容桓对她这个反应,也是完全没有预料,看着她将头埋在自己腿上,双肩一抖一抖的,应该是哭了。
慕容桓有些慌乱,伸手轻抚慕容净夏的头,轻声问:“怎么了净儿?怎么哭了?林青受伤了?”
慕容桓猜测着。
慕容净夏摇摇头,哭出了声音。
慕容桓更加慌了:“那是怎么了?汉谨受伤了?还是……”
“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净儿知错了。”慕容净夏忽然开始道歉认错,哭得越发伤心。
慕容桓不知道慕容净夏为什么认错:“你知什么错?净儿有犯错吗?”
慕容净夏只是趴在那里哭,也没回答。
慕容桓扶着她的肩膀道:“净儿乖,你先起来,跪着疼。”
慕容净夏摇摇头,双手抓着慕容桓的衣服,脸埋在慕容桓腿上就是不起来。
慕容桓有些无奈:“净儿,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慕容净夏还是摇头,努力喘了喘气,轻咳两声道:“不能让师父看见我哭。”
此言一出,慕容桓立刻便想到慕容净夏为什么这么说了,青麟刚死那一年,他们师徒的对峙刚刚开始,有一天晚上,他去给净儿上药,后来被她气的扇了她两巴掌,并命令她不许她在他面前哭,想想这么多年,孩子不管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挨了重罚,都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一声,流过一滴眼泪。
慕容桓忽然很是心疼,他的命令,净儿不得不从。
她发的那个誓,他当初还觉得是他失去了选择,其实这么多年,为这个誓言付出代价的,一直都是净儿,对于他,他要什么选择?难道没有那个誓,他就会不要净儿了吗?
慕容桓心疼地抚着慕容净夏的头,轻声道:“净儿,你现在可以哭了,以后也可以,你想哭就跟师父哭,师父不拦着你,也不会有天雷来找你。起来吧净儿。”
慕容净夏哭得更加大声,她听得出师父语气里的自责。
三百年的冷战,罪魁祸首是谁?她觉得是她,师父觉得是师父,阮阮还觉得自己是始作俑者,其实是谁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师父试图结束冷战的时候,她,因为几个旁观者的猜测,因为师父在梦魇之毒的引导下的一个根本不能作数的回答,而不去相信疼爱她,悉心照顾她将她养大的师父,拒绝师父的疼爱,不肯结束这莫名其妙的冷战,她,当真不孝。
慕容净夏哭得忘我,慕容桓越发无奈了:“净儿,你再哭下去,师父就要换被单了。”
现在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慕容净夏再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