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必理会她,径自挖了这墓便是。”
“啊?”
可这毕竟是人家未婚夫婿的墓穴,怎能当着人家的面就这么给挖了。
沈姝咂巴咂巴嘴,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楚尧便如获大赦地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铁锹铲了起来。
……行吧,反正一铁锹都下去了,再矫情也没什么意思。
沈姝把话憋进肚子里,没忍住看了一眼应月儿什么反应,后者果然不可置信地向前走了两步,瞧着像是要来阻止他们,但不知什么原因又顿在了原地。
一旁她随身的丫头在应月儿耳畔嘀咕了些什么,她一甩袖,反倒气冲冲地离去了。
沈姝以为她是见事情再无回旋之地,放弃挣扎了,还暗道一句就这么走了也太没志气了,应该上前来做做样子骂她家大人几句,再一哭二闹三上吊惹得人尽皆知才对。
爱看热闹嘛,人之常情。
内心腹诽内容要素过多,沈姝心虚地瞥向沈清和,不料却被他看过来的目光抓个正着。
嘶,怎么这么冷,感觉心思好像被看穿了。
真是实难想象沈清和被人群围着指指点点的样子,还会是一副超然世外、淡漠无情的神仙样子吗。
没悠哉清闲多时,墓穴那边便传来一声重响,听着像是撞到金属上的声音。
楚尧面上一喜,喊道:“这必然就是徐长富费尽心思藏的东西了!”
放下铁锹正准备徒手挖开看看时,忽而看到远处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人未到沈姝便听见了那怒吼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徐长富走在队伍前面,衣衫上还带着不知何时沾上的泥点子,一瞧就是刚回来被应月儿通风报信便匆匆赶来,风尘仆仆的。
应月儿站在他一侧,因为叫来了人便多了几分底气,腰杆子都比方才显得直囵了。
“光天化日之下,孔方城的府尹令大人带着自己的属下和小捕快来挖百姓的墓穴,不妥吧!”最后三个字徐长富加重了声音,拔的又高又亮,尾音因此变得尖细,毫无威慑,反倒滑稽得令人发笑。
不过沈姝到底是没笑出来,她默默小心地后退了一步,把场地让给抬头挺胸理不直气也壮的罪魁祸首。
反正她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毕竟这事儿是他们理亏在先,何况那墓穴里还尚且什么都没挖出来。
“徐老爷,偷来的东西,藏在地府里也不会安全。”
徐长富闻言哑口无言了一瞬,但好歹是生意场上磨出来的人,到底是圆滑,他立时便反应过来,反道:“沈大人私自掘我内弟之墓,我可否认为您是要偷盗其中宝物?”
沈姝听了这话都为沈清和捏了一把汗,这属实是不好驳斥,可人家仍旧淡定自若,甚至挥手示意楚尧不必管,继续挖。
楚尧得了令高举铁锹,一铲子就要下去,应月儿见状焦急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了楚尧手中的铁锹,动作之迅捷敏锐,全然不像是一个怀有身孕的人。
沈清和见此,眼中蓦地微微发亮,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久到沈姝和徐长富一样以为他再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的话,做好了灰溜溜走人的打算时,沈清和开口了。
像是一道冰锥子直直地插进了血热的身体里,让人濒死前仍在不住地打着寒战,沈清和的眼也成了附霜的利刃,刮在徐长富身上:“宋绍死前,仍是敬你,言他与你感情笃厚,坚不可攀吗。”
徐长富不知是听了哪个词汇,吓得猛地一打颤,气势不复,强撑着说道:“你,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