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敷衍过去。 但如今,在她的面前,他已经编不出一句瞎话了。 此时若不溜之大吉,等她醒来,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见他决定离开沈鸣鸢,祁月心中有些欣慰。 她说:“既不回去,就留在我身边,重整玄贞营旧部,杀回梁都吧。” 司徒信却没有答允。 他忧心忡忡地抬起头,看看阴沉沉的天空,说道: “寒羽方才已经交代,药是他下的,船是他凿的。楚王的手既然已经伸到了我的身边,就一定不会只留下他一个。若是回玄贞营,我尚在人世的消息,说不准会传进他的耳朵。” 不久前那只信鸽,应该就是寒羽找到他之后,打算给楚王传信用的。 幸好被沈鸣鸢打落了。 “玄贞营计划照旧,有月姐在,我自然放心。”司徒信的脸色好转了一些,也有力气抬起手,去拍祁月的肩膀,“我先回一趟洛京,有些事,我要找陆文柬身边的人求证一下。” 看到祁月一脸担忧,欲言又止,他又勾了勾嘴角,补上一句:“放心,仅凭陆文柬一个,根本斗不过我,我会小心的。” 以司徒信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就算祁月万分担忧,也改变不了司徒信的想法。 她只能点头应允,再没有多说什么。 她和身边几个心腹做事都很麻利,没过多久,就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情。 一个部下牵来一架马车,祈月从房间里将沈鸣鸢抱了出来。 司徒信已经铁了心不去看她,可是在祁月把她抱上车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回了一次头。 沈鸣鸢身上的血已经止住,只是伤口发炎,她体温有些高,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在祁月的怀中缩成一团。 司徒信觉得胸口很疼。 再这么看下去,他一定狠不下心不辞而别,到时可就前功尽弃了。 他赶紧又挪开目光,抬起头,继续看天。 雨晴的下午,云层已经变得很稀薄,太阳光见缝插针,将云的边缘晕染出亮边。 司徒信看着云,想着的却是沈鸣鸢。 他自语的声音有一些干涩,像是挂在喉咙上,听不太真切: “我不在的日子,要保重自己啊,阿鸢。” 这是他第一次叫“阿鸢”。 虽然他很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但他知道,他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