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规矩则不。我朝锦歌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主。”
朝锦歌的口气像是山林间行侠仗义的蒙面女侠。
这女子倒是豪爽。宋城没有继续答话,他们接着赶路,不出一刻,就到了三清观。
这次,宋城没有再继续上前,只是作了作手势,示意朝锦歌先行。他倒要看看朝锦歌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
朝锦歌挠了挠头,也没了主意。这是三清伯伯的三清观,哪有主人不在家,客人随意的道理。
朝锦歌和宋城相对无言,只是静静地等着三清。
“三清观没有这么多陈年旧规,前些年三清观里的道士都已云游四海,不见来者。现在的观里只有你们师兄和我居住罢了。”
三清迈过最后一阶石阶,徐徐打开了观门。
朝锦歌好奇地这里逛逛,那里走走。三清观说是寺庙倒也不像,三清观不供奉任何佛像,主堂里只有一个紫金鼎,鼎上还余下燃烧殆尽的三柱香。还有六个房间,主堂两侧分别是三清和莫殇的房间。
南角是一个最大的屋子,里面是大通铺,是之前道士们休息的场所。
朝锦歌选了东边的小屋子,常年不住人,里面都是积灰和尘土,朝锦歌不嫌弃,放下行李就开始收拾,不然今晚怕是不能在里面过夜了。
宋城选了西角的房间,这房间里连张小床都没有,只有一张草席,常年失修的屋檐还透着风,宋城也没有张口向三清要过什么,只是坐在房里的木凳上。宋城住过比这更差的环境,也算是习惯了。
朝锦歌把家中带来的最后一件物样摆在桌上,刚想要歇息,看着对面屋里烛光还闪着,停下了脚步。
再这么说,宋城也是朝锦歌现在名义上的师兄,不打声招呼总归是不礼貌的。
朝锦歌从家里出来的匆忙,她一个人也带不了太多行李,除了自己的三两件衣裳和武器,也没带些旁的。手头上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腰间的玉佩和头上的簪子。
这簪子是女儿家的物件,送给宋城当见面礼,不太妥当。朝锦歌咬了咬牙,拔下腰间的玉佩,攥在手里,就去了宋城的房间。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宋城偏偏选了朝锦歌对角的屋子...两间屋子的距离是观里最为遥远的。
宋城的屋子大门外敞,朝锦歌还没走近,就将屋里看的一清二楚。
这屋子...好像连一贫如洗都配不上。
“这屋子还能住人吗?”
“我不就是人。”
五个字给朝锦歌堵住了。
有那么一霎那,朝锦歌真的想把这屋门也拆了,让宋城的房间在凄惨些。
“这房间不说是没床了,连最基本的防风都做不到,断是不能住人的。”
朝锦歌指了指房梁上的窟窿,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师兄还没正式拜师呢,就冻死在这里。
朝锦歌拿起宋城的东西就要往外走,宋城拗不过她,只得跟在她的后面。
朝锦歌顿了顿,她没有选择南边的带着大通铺的屋子,想来她这位师兄挑剔的很,别人用过的他当然不欢喜。那便只剩下朝锦歌屋子一边的房间了。
其实那间屋子朝锦歌进去看过,摆设跟她屋里的差不多,肯定比西边的好上太多,就是跟朝锦歌的屋子...离得太紧密了些。
算了,有的住总比冻死了高强。
朝锦歌瞄了瞄身后的宋城,表示自己手里拿着他的东西打不开房门,示意他打开。
宋城打开屋门,简单观察了一下,是比原先他选的房间环境优渥些。宋城没有继续执着自己的选择,从朝锦歌手里取下自己的物件,也向朝锦歌道了谢意。
朝锦歌握了握手里的玉佩,递给宋城,“三清伯伯说了,哦不,是师父交代了,你是我的师兄;初次见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礼物不是十分贵重,还请你不要嫌弃。师兄,以后请多多指教。”
朝锦歌害怕宋城拒绝,刚说完话,脸色‘噌’的红了起来,不敢抬头望着宋城的眼睛,撒腿就跑。
原地的宋城手里捧着玉佩,哭笑不得。朝锦歌这人,着实有趣。
夜里两人在不同的房间里翻来覆去,朝锦歌觉得自己的师兄宋城外冷内热,虽不是平易近人,但看起来却是知书达理的君子。宋城则是担忧,出了宫有利有弊,虽是麾下多了朝骏这一得力干将,在朝中拥有一定的威望;可是宫里的消息他也是彻底断了,也不知晓南下战事如何,失去了一条信息来源,他心里当然不痛快。
也亏了这半日的舟车劳顿,两人也算是睡了安稳觉。
这鸡飞狗跳的一天,随着日初的鸣声,彻底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