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人可不在少数。”
金幼仪叹了一口气,仿佛已经认了命。何云蕖如今的去路,她和朝锦歌也会经历,逃不掉的。
女长须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人听过女子是否心甘情愿的心声?
若是能寻得良缘,也算得上是三生有幸。可若与不相识、不相爱之人并作连理,终生幸福至此换做虚无。
这代价,女子从来赌不起。
“何家这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女儿要出嫁呢。”
碎嘴的可不止晚辈,还有人妇。欧阳家的妾室明目张胆地挑刺儿。
“欧阳家所出都是公子,自然不会知道养女孩的福气。哦,差点儿忘了,今日欧阳夫人告病没来赴宴,来的是一个妾,不懂参加宴席的规矩也算合理。”
金实娘话里话外都是讥讽欧阳家的妾室坏了规矩,登不上大雅之堂。
正经人家的宴席,小妾怎能上桌、入席,妾室终是登不上台面的。六司的夫人们要不是看在欧阳夫人的薄面上,定不会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妾室同席而语。
“少说几句吧,何家摆宴,可不能坏了人家席面。”
莫婧娘为了缓和气氛,特地以酒代茶,稳住了金实娘。
“莫家夫人不用帮着兜弯,毕竟莫家自身难保!谁不知道莫涛将军南下连连败战,未曾有过捷报!”
欧阳家的妾室直接撕破了脸皮。
“世家盛宴,妾室不入,是不成文的规矩。来人!将欧阳家的妾“请”出去!”
朝云娘护着莫婧娘,动了怒。
“你敢!我夫君那是君后的亲哥哥……”
“将她的嘴堵住,直接送回欧阳府!”
朝云娘手底下的嬷嬷,手脚麻利,就将人连拖带滚、从后门不动声色地送了出去。
“你何必为我跟欧阳家结下梁子?”
莫婧娘担忧欧阳家的人受了委屈,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那也不能任她胡言乱语,坏了莫将军的名声!”
要不是朝云娘先出手,估计金实娘就要亲自上手了。欧阳硕宠妾灭妻,真是给脸不要脸。
莫婧娘没再搭话,她应酬过何家夫妇后,便以身子不适,先行打道回府。
莫涛出兵已有一月,未有家书,未有捷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莫婧娘心里慌了神儿,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踉跄,莫婧娘没注意着脚下,被门槛绊了一跤,还好她反应过来,用手护着肚子,才不至于重重摔在地上。身后伺候的人惊慌失措,若是莫婧娘肚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可没好果子吃。
饱经世故的嬷嬷想要轻轻拉着夫人站起来,但莫婧娘突发阵痛,直不起腰板,衣裙后面已经见了红。
“莫伯母!”
朝锦歌和金幼仪刚刚出了何府的大门,就看见莫婧娘被人搀扶着,面露难色。
“何府人多眼杂,金家离这里最近。你们几个先扶着莫夫人上我们家的马车,好生安置在我的房间。”
金幼仪不慌不乱,将一切安排妥当。
朝锦歌也急忙跑回何家宴里,将莫殇和宋城赶了出来。
“莫夫人摔了一跤,已经见了红。这里离我家最近,我派金家的马车已经先将莫夫人送去了金府。但医师还得我们亲自带回金府。王医师住在城东,陈医师住在城西……”
金幼仪望着匆匆赶来的几个人,交代现状。
“师兄,你带着幼仪去城西接陈医师,我和宋城赶去城东请王医师。”
事不宜迟,朝锦歌和宋城并驾疾行,没于人海。
“我……不善骑马……”
金幼仪面有愧色。
“多有得罪。”
莫殇一听母亲出了事,也顾不上礼节,直接拦腰抱起金幼仪,将她轻放在马背后,自己也一个箭步,登上马鞍,疾驰而去。
金幼仪死死飙住马鞍,连睁眼都困难。莫殇握拳用左臂稳着她,右手挥着缰绳驱马前行。左摇右晃,莫殇从未越界,甚至连身体触碰都极为克制。
也许从这一刻起,金幼仪心里埋下的无名种子开始默默生根、发芽。
等着金幼仪和莫殇带着陈医师进了金府,朝锦歌和宋城先人一步,请来的王医师已经检查过莫婧娘的身体状态,填了药方。
“好在莫夫人挡了腹部,只是轻微见红,胎儿并无大碍。不过胎儿月份已大,即将临盆,莫夫人最好安心静养,再不能受无端刺激啊。”
王医师将药方转交给莫殇。
金幼仪亲自带着王医师和陈医师前去抓药。
朝锦歌安抚好莫婧娘后,闭了屋门。
“师兄,想来莫伯母是被流言蜚语刺激,分了心,才被门槛绊了一跤。”
至于是何讹言,莫殇他们也心知肚明。参加宴席之时,莫殇已经受人指指点点,暗讽莫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