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的油亮。
怪就怪在只在鹰隼头处返些光亮,其余皆是日夜打磨,没了色泽,黯淡无光,甚至生了蜘蛛网。
这破庙之中,怕是别有洞天。
三清伸手,翼翼小心地碰上鹰隼头部,轻轻一旋,竟真开启了一道秘密之处。三清蹑手蹑脚,行致地下,果真别有天地。
原来魁山寨主为了遮人耳目,特将王督粮南下派发的粮草,藏在这密道之中。粮草堆砌量多,三清简单巡视一番,知晓粮草位置所在,害怕引人瞩目,又悄然无息地退了出去。
阿若那晚趁着无人看守,从马厩了抢了马,惹人注目,一路南下。没行几里路,又调转方向,回了魁山附近。她堂而皇之地伪造自己南下的假象,为得就是放松莫殇他们对她的警惕。
她回头,只为复仇。
阿若出手,从未食言,从无失误。魁山之行是她唯一的耻辱,而魁山也必将在她手中终结。
她忍耐时机,趁着朝锦歌与宋城说话的间隙,从南面上山。她知道朝锦歌已经瞒天过海,将东、西、北侧的魁山贼一网打尽。而她也无后顾之忧。
面前只剩下南路的最后一批巡山者,她要亲自动手。阿若解开腰间的九节鞭,冲着贼匪一路杀去。不过片刻,阿若鞭上沾满贼人热血,一袭青衣,处处残留斑驳的血迹。她装作弱势楚楚可怜已经厌烦至极,还是杀人嗜血来得痛快。
阿若杀完人没有逗留,她还有最终的仇路要走,仇人要斩。
擒贼先擒王,魁山寨上的“绿林好汉”不过是些没有学识、没有地位、没有见道的鼠辈,何足为奇。只要斩杀魁山寨主,那这诺大的魁山寨群龙无首,光是你争我抢,谋夺寨主之位;他们也会争得头破血流,自耗人力。
阿若驾轻就熟,依旧从后窗翻回了昨日她被绑束的地方。屋内喜事庆贺之物早被撤下,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床榻上卧躺着魁山寨主,双眼紧闭,全然一副酣睡的姿态。
阿若躲于石柱之后,又钻至圆桌之下,静待时机。
此起彼伏的只有魁山寨主的呼噜声,再无它响。
阿若起身,先绕到床榻之侧,攥着手里的九节鞭就往魁山寨主的颈脖处勒。谁知魁山寨主假寐,抽出枕下匕首就往阿若身上刺去。
阿若早有防范,一个空翻躲过匕首,直接踩在魁山寨主的腰腹,让他难以翻身。后又放下手中九节鞭,再从头上拔下玉钗直接刺中了寨主的头顶,霎时,鲜血奔涌而出,魁山寨主惊愕之面,竟成了遗言。
“你招惹了得罪不起的人,背叛了你不该背叛的人;死不足惜。”阿若用匕首割下魁山寨主的衣襟,认真擦拭手上的血迹,随即将其点燃,肆意扔在了屋内角落,又从后窗翻滚了出去。
大仇得报,耻辱随着大火,在寨中烧尽,在心中止步。
寨中弟兄们见寨主屋里飘出残烟,火势熏天,立马慌了阵脚。“快!寨主还在里面,还不救火!”
寨内走水几乎惊扰了寨中所有人,个个手忙脚乱,忙着私语掺言寨主是生是死;乱着救火运水来回奔波劳碌。
三清偷着救火的罅隙,也从失火房屋的后窗翻了进去。血腥重味充斥屋内,连呛人的烟雾也遮掩不住。
火势急速蔓延,已经攀附上了床塌。烟雾缭绕,三清原想救人,却发现塌上之人在着火之前,已然丧命。魁山寨主瞠目咋舌,三清原想伸援,留其全尸;却见其勃颈之处突出,异于常人!
血肉之躯,奇甲之下,必是破绽。勃颈垒然,不吾类也!
三清惶惶不安,蓦然想起莫涛的密信,魁山寨主的样貌竟如密信所言,与南岐人无异。
魁山寨主,竟是南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