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
谢妫有理有据,守卫们也不敢耽误,只得放行。
“多谢谢公子解困。”赵护抱拳谢恩。
谢妫和赵护都是司主之后,二人平日没有频繁交集,顶多在各种宴席上打过照面罢了。谢妫特为他出面解困,赵护当然心存感激。
谢妫本就内敛,原先在外人面前装得深沉,坐在马车上,与赵护单独相处,又变得结巴起来。
“赵......赵兄,要去何处?”
赵护哑口无言,他也不知乡野大夫在何处看诊,只道是出城碰碰运气。
“谢公子出城又是为何?”
赵护没有正面回答谢妫的问题,反倒向谢妫发问。
“今日......是我的生辰,阿母生我时,胎位不正,幸得良医相救,我才能平安诞生。每年,我......都会亲自拜访医师,登门道谢。今年......也不例外。”
谢妫尽力克制自己的紧张,双手紧握,憋得辛苦。
赵护闻言,这才想起,谢妫今年不过十四,庶子出生,他的母亲是谢严纳的妾室,体弱多病,似乎从未出席,赵护从未见过。朝都也曾有过流言蜚语,不过是说谢妫的吃穿用度,不像庶出,倒像是嫡出公子,许是谢妫自小养在谢夫人名下的缘故。
“谢公子,是要拜访医师?”
赵护双眸放光,误打误撞,他借谢妫的光,说不定能向良医咨询一二。
“正是。”
赵护的眼神过于炽热,谢妫躲闪不及。
“那我便和谢公子顺道而行。”赵护安稳地倚靠在车壁上,真是老天爷眷顾,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妫没再言语,原先见赵护心急如焚,他才出手相助,没想着他上了马车,措置裕如;慌张的反倒是不善言辞的自己。谢妫无奈,心里不断祈求赶快到达目的地,好与赵护分道扬镳。
“公子,咱们到了。”驾车的小厮将马车停靠在侧,掀开车帘道。
谢妫如释重负,只等赵护开口告别。赵护徐徐下车,却没有丝毫要与谢妫告别之意。
“赵公子,此前就是医师的住处。医师脾性古怪,不喜陌生人到访,要不......”谢妫随意揪了一个由头,希望赵护能明白他的意思。
“脾性古怪?想来医师定有高超医术在手,才能有如此底气。”谢妫的话语,反而加重了赵护对这位医师的好奇之心。
谢妫暗自吃瘪,只能带着赵护进了乡间庭院。
“刘医师......”谢妫提着几袋药材,熟练地推开门扉。
“你这孩子,如今也有十四了吧?怎么说话还是磕磕巴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刘奇嫌弃之意,端上了台面。他一心在地里耕种草药,还未转身,就知道来者是谁。
“这就是医师上回说道的蛇草吧?!”谢妫立刻将手中的药材堆在桌上,不顾泥泞,一脚便踩进了泥里,想要帮忙。
“放眼朝都,仅此一株!”刘奇神采奕奕,炫耀着。一转头,看见门外还站着一个脸生的人。
“哟,这位是?”刘奇冷了声,暗自在地里踹了谢妫一脚,以示责备。
“在下赵护。见过刘医师。”赵护恭而有礼,刘奇挑不出什么错处。
刘奇搔了搔耳朵,把赵护晾在一旁。赵护没有自讨没趣,自顾自得在院子里转了起来。院里草药味浓郁,杂乱又不失秩序。各种堆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此人,定当医术高明。
“这小子,是来干嘛的?”刘奇俯下身子假意干活,实则向谢妫打探消息。
“这是朝都......赵家,赵护公子。与我顺道而行,我也不知......”谢妫撇嘴道。
刘奇无语,气得将手中的农活都交给了谢妫。自己跑进屋里,换了一身衣裳,坐在摇椅上,泡上了茶,惬意斐然。
赵护见刘奇坐在一旁,有了和他独处的时机,立刻凑了过去。
“谢公子一直说道您医术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家中有一患病小厮,也不知吃了些什么,脖颈处突然长了异物,访得朝都名医,均无所得。还请刘医师指点一二。”醉翁之意不在酒,赵护趁机询问与南岐有关的病理。
刘奇身体摇摇晃晃,悠然自得。
哪里是什么顺道而行?谢妫这傻小子被人卖了还在田里干活呢!
“哪有仅凭公子一面之词就能有所诊断的神医?赵公子不妨与家中小厮一同前来,我也好当面就诊啊。”刘奇讥笑,他料定赵护拿不出人。
赵护不是庸才,刘奇此番言论恰巧证明他知道此病的存在,也知道此病不会在朝都中传播,所以才迫着他带人来访。赵护找对了医治之人,眼下只要劝说他配合交出药方即可。
“谢妫,别忙了!开饭了!”刘奇起身,没继续赵护的话茬,从屋里端了几盘菜,准备在屋外用膳。
谢妫洗去身上的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