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香!福满姐,要不你现在送上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不出三刻钟!” 宋君君握着那木雕瓶子忘了还,带着文鑫一个侧身便下楼了,张福满喊不住她,只能由得她去,自己则端着菜送上楼去。 “文鑫,咱们走小路,去京兆尹府更快些。”宋君君带着文鑫出了福满楼,挤过人群,拣了僻静人少的小路而行。 “好,听小姐的!”文鑫干脆地答道,紧紧跟在宋君君的身后。 “咱们把这信交给成伯伯,京兆尹会安排人去查,到时候咱们就回来,继续吃饭!” “好!” “欸你说,叶家的人会不会也收到了这封信,此刻也去了京兆尹府报案呢?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我还是很奇怪,这绝对不是巧合,为什么这封信要这么刻意地送到你的手上,万一你不识字呢?万一你不知道我在哪里呢?他们怎么就能确定你可以把信送到我的手中?还是说,他们就确保了我一定会收到信、然后一定会去报案?” 宋君君一路碎碎念着,忽然间,她发觉身后的脚步声没了。 文鑫?文鑫呢?! 宋君君扭头一看,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糟了,这是个全套。她必须赶快返回福满楼,那里是离她最近的安全的地方。 京城的街巷宋君君向来很熟悉,文鑫自小跟在她身边,也很熟悉,两个人不会有迷路、走丢的情况,只怕是此时文鑫……已经被人掳走了。 原路返回?不行,这样也找不到文鑫,只怕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宋君君当机立断,又回过头继续往前走,越走越快。因为,前面再经过两个巷子口,就能回到大街上,附近就是民顺坊,那里一天到晚人都很多。 人多的地方,才更安全。 宋君君脚步越走越快,眼见着就要跑起来了,此时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宋小姐!” 宋君君一扭头,忽然听到“砰”的一声,霎时便失去了知觉。 倒地的前一秒,宋君君迅速反应过来,有人袭击她。 本来要救人,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 “……怎么把她弄来了?谁让你们动的手?!”这女声带着些不解与责备,说话声音中,还夹杂着些茶盏砸地四分五裂的声音。 朦朦胧胧之中,宋君君觉得这个女声十分熟悉,好像又有些碎瓷片,溅到了她的身上。 “……他们说是您的吩咐……”另一个的女声带着写怯懦,一听便知是仆从。 “……要不,把她也……” “不行!” “……宋家的人都护短……陛下喜爱宋樟,宋家那个儿子,都没教养到什么地步了?还不是做了太子侍读?宋樟其人……做事无章法,要是让他知道女儿死了……指不定能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宋樟是宋君君父亲的名字,是宋君君爷爷按照家门口种的樟树取名的。他叫宋樟,他的弟弟、宋煦明的亲生父亲,叫宋树。 陛下在她父亲打了胜仗时,还夸赞宋将军名字取得好,如樟树一般坚韧不拔,为大齐带来了吉祥。 “……那这怎么办?” “送回去。” “送回去?送回哪儿去?” “从哪儿绑来的就送回到哪里去!”那熟悉的女声开始咬牙切齿。 宋君君渐渐恢复了知觉,闻到了一股高档熏香的味道。味道很淡,但格外特别。 这味道她可是过“鼻”不忘。 太子就曾在东宫燃此香,说是年节时太皇太后母家进贡给太皇太后的珍品,叫做“千钱香”,一钱香,千两金,你说,宋君君她能忘得了吗? 在宋君君看来,如果燃烧黄金有香味,那么这香味就一定是燃烧千钱香的味道。 这贡品太皇太后赏给了皇族中人。东宫、京城的公卿、包括嵘王府,都受到了赏赐。 “……快,趁她还没醒,找人来送走!” 宋君君快速蠕动着,不顾后脖颈和四肢被捆缚的疼痛,将身上的麻布袋给蠕动走了。 但她还是看不见……失策了失策了,这头上还捆着条黑布呐,怪不得黑咕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见。 宋君君怔了一怔,那两个说话的声音也停了,似乎一时也愣住了。 看来这俩人绑架人的手法,不是很熟练呀。 “我已经醒了。”宋君君费力地坐起,调整了个姿势,好让自己捆在一起的手腕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