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她如今在做的任务,对不住何巧巧,断送了何巧巧的自我选择。 第二日,太子一早进了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可后来,太子却急急地派了慎独出宫,直奔宋府。 何巧巧早已派人暗中候在宫门附近,一见太子身边的亲卫慎独出门,便返回何府汇报。 屏风前,那仆人眼珠乱转,却仍叩首以待。而屏风后,何巧巧则抱琴入怀,抚着琴头芙蓉花开的图案,赏着何府翠园的景致。 “你可看清那侍卫是何神色?”何巧巧问道。 仆人答道:“……仔细的没看清。倒是那侍卫行色匆匆,宫门口的禁军向他行礼,他也当做没看见,径直就往宋府方向去了。” 何巧巧勾起一抹笑,道着:“很好。下去领赏去吧。” 那仆从喜笑颜开,嘴里念着“能为何小姐做事,是小人荣幸”,眼神却巴巴地望着屏风后走出来的侍女,眼瞧着侍女掏了个荷包来。 那仆从接过荷包后,还要将荷包在手中颠上几颠,重量满意了,才向何巧巧谢恩。 何巧巧听着仆从谢恩的声音,心中虽有厌恶鄙夷,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仍然春风拂面。 她喊住将欲告退的仆从,道: “张三儿,我这儿还有一份赏钱……” 说着,何巧巧缓缓偏头,用眼神示意屏风前的侍女。 那侍女领命,从袖中又掏出一张纸来,摊开来,竟是张一万两的银票。 张三儿见了那银票,瞬间膝盖头就软了下来,跪在屏风下,一副舍生忘死的神情。 “前些时日,宋小姐满京城的找你呢……”何巧巧懒懒开口。 那地上的张三儿一听,睁圆了眼睛,强调道: “小姐放心,放心。我在您家藏得好好儿的……那宋小姐把民顺坊的绸缎庄可是都走遍了,连我一根毛都没找着!” “你隐去真名化做何三,在何府也逗留了许久了,倒是委屈你了……”何巧巧嫣然而笑。 张三儿连声道:“不委屈不委屈……小姐哪儿的话呀,我张三儿能在何府住上这几日,能给小姐您做事,那可真是我张家祖上积德……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何时替我做过事啊?”何巧巧抚着琴弦,“……你不过是一直在外头忙着开你的绸缎庄罢了……” 张三儿一听,便知这何小姐一定是有别的大事要交待,想着这些日子来不菲的报酬,他便越是谄媚,也顺着何巧巧的话往下说: “……对对对……小的不曾见过何小姐……是年前、年前有个远房亲戚,见我潦倒,便给了我一笔银子,又给了一些门路……小的这些日子,都是去了江南看布料,开绸缎庄呢!” 何巧巧对这回答甚是满意,点了点头,她身边的侍女便将那一万两的银票放到了张三儿的手中。 “去吧,张掌柜,有好货,可得记着告诉我呀……”何巧巧一语落下,指间的琴音便响了起来。 张三儿是个精明的,拿了钱从何府偏僻的角门而出,是欢喜雀跃,恨不能在天上飞。 而慎独去了宋府,带去了太子自觉愧疚而宋君君听了却喜上眉梢的消息: 陛下确实有意将何巧巧嫁给太子。 “……太子妃,我们殿下说了,这只是陛下与太皇太后说的一个想法罢了。您不必忧心。殿下的心意您是知道的,殿下一定会想办法,推去这门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