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忆不打算绕弯子。
少女不语。
过了好一会，像是确定周围没人，她才上前一步，说出了两个字。
“小忆！”
女店员的话音里带着一丝幽怨似的恼怒。
原本清冷低沉的女音变得悦耳起来，如同黄鹂出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辞忆一愣，将手肘里的簪子放回去。
“常姐姐？！你怎么在这？！”
没错，就是她那个忘年之交快三千多年的嫦娥姐姐！
也知道四下无人，嫦娥也无所顾忌起来，“我这几天想你了嘛，就下凡来看看你啊。”
“看来我这易容术还不错，连你都没有看出来……”说这话的时候，嫦娥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对味儿。
“辞小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金主了，居然现在才认出我？姓月那孙子之前易容的时候你瞬间就认出来了……”
“我错了——！”她就差没滑跪谢罪了。
辞忆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家常姐姐的碎碎念了。
三年闺蜜之间的相处方式，让她学到了一招。
不管有错没错，赶紧道歉才是王道！
“再说，我也不是故意没认出你的嘛……如果你和那个傻逼一样，大夏天的给整个街上的情侣发红色手织围巾，我肯定认得出来……”话到后面，辞忆越说越小声。
但这并不影响嫦娥的不讲道理。
“你居然拿我和姓月的那个孙子比？！”
“你到底把不把我当闺蜜了？！”
“哎呀，当然啊。”辞忆无奈的笑道，似乎在哄一个小孩子。
“哼！你这是什么语气！”嫦娥双手叉腰，话锋一转，又道，“是是是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易容，我不该和跟那傻叉比，我就不该答应包养你！”
听到这里，辞忆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姐姐，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看一些奇怪的泡沫偶像剧，也不要学！”
“你难道还要我回一句‘你别无理取闹’然后你和我吵到天亮吗？这套路早八百年前就不兴了。”
“我不听我不听！不要以为我太久没下过凡我就不知道，我一个活了三千多年的神仙还会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吗？”
“明明是一千多年前的好吗？！”
辞忆：“……”
她就是随口一说。
“哼，你才无理取闹！”
“我又哪里无理取闹了？”
“你哪哪都无理取闹！”
东拉西扯了半天，吵的嫦娥都给整累的时候，总算停战了半天。
“咳、咳，姐……”辞忆嗓子有点哑，断断续续道，“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线索的而已……现在你消气了，我们能不能看看了啊？”
“……还不是你！”嫦娥也没力气吵了，“我就是在忘川抚琴兼职当柜台，今天轮到我收拾库房而已，要什么、自己去找，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嫦娥便去歇着了。
辞忆稍稍休息了一下，拿着嫦娥给她的钥匙进库房了。
可惜，最后她还是无功而返。
嫦娥坐在长椅上，跟个大爷似的，懒洋洋地问道：“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没。”
辞忆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情难免失落。她坐在另一个躺椅上，“账本也在库房里，写着西进进贡的衣服前几天被人买走了，人名的那一栏被抹黑了，看来想找也找不到了。”
这种情况辞忆也想到过，不过她心里也抱着一丝侥幸，说不定还有第二件被落在店里的衣服呢？
事实证明，线索只有这唯一的一个。
“接下来怎么做呢？”嫦娥倒是没那么忧愁，反而还露出了打趣的笑容，“有什么还能难倒我们的辞小姐呢？”
辞忆听到这个称呼，低声笑了声。
“别贫了，我可不敢当。”
是了，怎么会有呢？
即使有，那也是曾经了。
如今的困难不过是当年的沧海一粟罢了，还有什么好忧愁的呢？
如今的她可不是孤身一人了。
“是啊……怎么可能被难倒呢？”
只是要快点进行下一步了……
好像是知道辞忆想说什么，嫦娥只是一笑。
“唔，你现在该回去了吧？”
辞忆学着嫦娥刚刚阴阳怪气的语气：“怎么，不欢迎我？”
嫦娥一翻白眼，点了点辞忆的额头，“你也给我少贫嘴。”
她从柜台里拿出五十两银子，递到辞忆手中。
“玩宅斗手游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不需要氪金吗？”说着，嫦娥摘下辞忆头上的簪子。
三千青丝散下，显得辞忆格外清雅，美得不似凡人的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