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没法子丁氏拿剪刀把鞋面剪了,这才把他的脚拿出来,一看,脚指头肿的老大,他从来没打过架,没踹过人,用力不慎,把脚指头给踹骨折了。
李秀琴鼻子一酸,“二叔,你的脚指头还疼吗?”
什么?
李兆坤一怔,没明白李秀琴的意思,但看她泪眼欲泣的样子,也想起了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打架,踹了宋家那臭小子几脚,把脚指头踹骨折了,当下讪讪道,“你这丫头,活到老,学到老,那是几年前的事儿了,现在我再踹人,绝不会把自己踹骨折的!”
“二叔,以后不用你踹,我踹,我踹不动了,让儿子们去踹!”
她眼圈红红地说道。
嗯,好。
叔侄俩一时都心底里漾起一层希冀来,这希冀就跟天上的云朵一样,无穷无尽地蔓延着……
隔了两天,李秀琴让二叔在村里雇了十几个壮劳力,一天一百五十文钱的工钱。
大郎他们也停了地里的活儿,一起跟着上了山。
李秀琴从那一片野生葡萄的母株上剪下插穗,她剪的插穗上都带有饱满的芽点。
她带着几个媳妇剪插穗的同时,李大郎就带着那些雇工修出一道道土垄。
插穗剪好,土垄也修好了,李秀琴教他们怎样把插穗插。进土壤里,还安排了几个人去山脚下的河里挑水,扦插完成后,把土壤踩踏紧实,浇透水,保持湿度,这样可以促使其快速生根。
对李秀琴这举动,雇工们看不懂,他们都觉得李家这个彪悍的姑奶奶是又疯了,不然能花钱雇人种这酸不拉几的东西吗?额?只要一想到,这野葡萄入嘴后,那满嘴的酸,他们就不由地打个哆嗦。
不过,有钱不赚是王八蛋,李秀琴一天给他们一百五十文钱,她爱折腾啥就折腾啥,他们才不管呢!
大半个月后,扦插的活儿干完了,李秀琴一文不少地给雇工们开了工钱。
经过问询后,她又留下了八个人,这八个人里有工匠,有木匠,还有给工匠木匠打下手的,李秀琴打算在山上盖个小院子,安排几个人住在小院里,扦插的葡萄后期是需要精心管理的,浇水,遮阳,拔草,这都是要日日做的。
雇好了人,她去找了二叔。
二叔第二天就去了镇上,用牛车把盖小院儿需要的砖瓦白灰都拉了回来。
这之后,山上盖小院儿的事儿,李秀琴就没再操心,一直都是二叔在盯着,需要什么,也都是他去置办,妥帖得很。
也就在这个月底,李秀琴就拿到了他们房子隔壁的那块地契。
这真是件让李秀琴大为兴奋的好事儿,要知道,从她穿越过来那一刻,她就暗戳戳地谋划着她要努力当上一个有房有地还有钱的地主婆,到哪儿身边都跟着一帮丫鬟婆子,吃香的喝辣的,闲着没事磋磨磋磨儿媳妇?不,她舍不得,那是留着陪她儿子走到人生最后的!那磋磨丫鬟婆子?呵呵,她在前世看得那些关于人与人之间平等,职业只有高低之分,人没有贵贱之分,好吧,她谁也不磋磨,就招招手,让她们给自己倒茶,挥挥手让她们一边去,好像电视剧里有钱地主婆都是这样!
她悄悄着跟二叔商量,要不山上的小院儿盖完了,别放工匠木匠走,直接搬兵下来,继续翻新老宅?
李兆坤对她这个想法倒没有什么可反对的,唯一的一件事儿是老头儿沉思良久说出来一句,“琴儿啊,你这回为了你大弟妹的病花了不少钱,我想过了,翻新老宅除了几个必要的工匠,别的人你就不用请了,我把你大弟他们几个都叫回来,儿媳妇也都回来,木匠活我包了,他们就给工匠打下手……你二婶……”
“得,二叔,您别说了,这房子我等着明年开春再说吧!”
李秀琴哭笑不得。
二叔真是事事都为她着想,也得亏了他那几个儿子也都随了他深明大义,不然就他二叔对一个侄女一家的这份操不完的心,还不得让几个弟弟们仇视她啊!
再等等吧,等大弟妹怀孕了,二叔二婶一高兴没准儿就跑去临城跟大弟他们一起住了,那时候她再想翻新房子的事儿,左右小五年纪还小,跟巧翠也不急着成亲。
想到小五,她才意识到,三儿跟小五去京都也有日子了,怎么也没想着给家里来封信呢?
就走了半个月后,迎客来有人从京都回来带回来一个口信儿,说是张掌柜跟三儿他们都平安抵达了,路上也挺顺利的,让李秀琴不用担心。
就……再没什么了?
俩臭小子,这是跟老娘这儿上演儿行千里没心没肺的戏码啊!
你们等着,等老娘……
她这骂句还没秃噜出来,外头院子就有人问了,李娘子在家吗?我们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来人是李永泰的手下老刘。
李秀琴也没问啥事儿,换了件衣裳,穿上鞋子就跟着去李家了。
李家在村东头,是一出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