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到啊?”
李秀琴近前去,跟李永泰说话的同时,对冯氏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冯氏的脸登时就垮下来。
她面带不虞地扯扯李永泰的袖子,“老爷,这人谁啊?眼界挺高啊?”
这话明摆着是嫌乎李秀琴没给她施礼,不把她当回事,“我怎么也是你的人,老话讲,打狗还的看主人呢!”
李秀琴扑哧就笑了,“李老板,您这如花似玉的美妾对自己的要求可忒低了点,都跟狗比上了啊?”
“你……你敢骂我是狗?”
恼羞成怒的冯氏说着就往前扑,伸了手想要去挠李秀琴。
论干架,论骂大街,李秀琴输过谁啊?
她不退反进,一把就薅住冯氏的手腕子了,冯氏这几年在李家养尊处优的,那手腕子哪儿经得起李秀琴这用力的一抓,当时就给疼哭了。
“老爷,她敢对我动手,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底,这样的人你怎么还能容她?她就是看在咱们家五姑娘下嫁了她儿子,她也不能在你跟前撒泼啊!”
李永泰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了。
看着冯氏给抓得一道红痕的手腕子,他语气不善,“李娘子这是做什么?”
“李老板,您回想回想,从打我来到现在我说过一句骂人的话吗?按照您这妾的意思,她打我我就得生受着?”
她停了停,脸色也变得不好看,“既然您这妾提及了红英,那咱们就说道说道!红英回门那日是哭着回去的,李老板您得给我个说法吧?”
“五妹妹哭了?为什么?”
李永泰马上就不安起来,他看着李秀琴,李秀琴冷笑道,“那您得问您这位正儿八经的妾夫人呐!”
这话里的讽刺就不言而喻了。
妾夫人!还正儿八经的。
旁边边假装低头干活,边偷听这边几个人说话的小伙计们都捂着嘴偷笑。
这冯氏仗着李永泰的宠,在迎客来酒楼里充当老板的正牌夫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老板也好像有点被她给下蛊了的意思,对她言听计从的,今儿个,给李永泰吹了一晚上枕头风的冯氏让人去后厨吩咐,她表哥要从并州来,长途跋涉的很辛苦,让厨子准备些拿手的好菜,招待他即将到来的表哥。
为了表现她在李家的地位,她还甜言蜜语地把李永泰也哄到前头来,一起恭候她表哥大驾!
不曾想,表哥没到,李秀琴到了。
这一通被李秀琴给卷得里子面子都丢了,她气得跺着脚,摇着李永泰的胳膊,矫情地哭嚎,“老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几年我伺候你,替你掌管这里里外外的,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她……她仗着是咱们五姑娘的婆婆,竟跑来对咱们家的事儿指手画脚!呜呜,老爷,这么多人都看着我被她欺负了,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没脸活着了啊!”
这一通白莲花的操作,直把众人看了个傻眼。
有人嘀咕,这位妾夫人是被老板给耽误了,她本该是戏园子里的一个角儿啊,这戏码演的聋子听了都能当真!
李秀琴没言语,就那么冷眼看着李永泰。
李永泰也在沉默,像是在考虑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老爷,她们家根本就不把我们家当回事,那天的回门礼,寒酸至极,就是一般的小户人家,儿媳妇回门礼也不至于给带那么点寒酸的东西!她这是把我们家当做是要饭的了,老爷,这样的人家五姑娘嫁过去,早晚要吃大亏啊!”
她又是一番唱念做打,逼真形象的,众人都默默地看向李秀琴,等她给出解释!
李秀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份礼单,递给李永泰。
她依旧没说话。
李永泰接过来礼单,略略地看了一遍,脸色就变了,这回他瞪向冯氏,“红英回门当日,他们一走,你就跟我嘀嘀咕咕,说他们家的回门礼太薄,薄得还不如谁谁谁家的!我虽然有点不太信,但红英既然嫁入李家,那只要她过得好,没礼物又怎样?咱们家也不缺什么?可是,这就是你说的薄得很的礼品?”
李永泰把回门礼的礼单摔在冯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