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别气了，是我不好。”
楚晚宁沉默了半天，终是摇头：“不是气你。”
“那……”
墨燃迷茫了，他其实只对发生的事情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本来以为是楚晚宁气他感冒还偷偷跑去竞赛，不过看楚晚宁这个样子和今天事情发展的趋势，甚至楚妍都去了，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严重的事情。
楚晚宁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抬头看他：“你知道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不去你会怎么样吗？”
墨燃还是把他强行按进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然后就听到楚晚宁略带哽咽的声音：“我真的……差点就又失去你了……”
“没事的晚宁，没事的……我好好的呢，在这呢。”
楚晚宁挣出他的怀抱，对上墨燃略有些疑惑的眼神，抿了抿唇才问：“你记得多少？你比完赛都干了什么？”
墨燃想了想：“其实可以提前交卷，但我想着提前交了也没什么用，还是得等其他人，所以就一直在考场睡觉等到交卷……”
说着有点心虚的看了楚晚宁一眼。
楚晚宁咬牙：“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今早……”
“继续吧，交卷之后呢？”
“有人在外面叫我的名字，我以为是谁找我，就出去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找我的样子，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小孩，被一个人紧紧地拽着很不情愿地往前走，还很害怕的样子，我就没忍住追了几步，一直没追上，直接追到了楼梯间，然后就……”
楚晚宁知道了，然后他就被推下了楼梯。
“……就不记得了？”
墨燃按了按额角，那里还是钝钝的痛，还有些心虚：“然后我好像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他真的不知道楚晚宁是什么时候去的，是为什么去的，现在只能全说实话了，万一他知道呢？其实他一开始以为楚晚宁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才去接的他，不过时间又有些对不上，一时想不明白，但看楚晚宁脸色，忙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发烧有点晕。以后我发烧了一定好好在家待着。”
“你确定是你自己摔的？不是别人推的？”
墨燃恍惚了一下，皱紧了眉：“什么意思？谁推的？”
楚晚宁叹了口气，看来墨燃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纠结了片刻，看他面色还是潮红，眉眼间也还有些疲倦，伸手把他揽进怀里：“算了，等你好了再给你讲吧。你说得对，都过去了。”
墨燃却不干了，轻轻从他怀里挣出来：“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谁推我？”
楚晚宁垂了垂眸，看他坚持，最终还是给他讲了一遍。
讲到卖器官的时候，楚晚宁自己也忍不住又一次颤抖了起来，真的，太险了，真的就差一点点了。
感觉到墨燃紧紧地揽住了自己，耳边有他一遍一遍的安抚：“没事了晚宁，都过去了，没事了，我在这，我在这……”
终于忍不住落了泪。
这一天，过的太累了。
原本想着可能还要安抚墨燃，但是没想到还是墨燃在安抚自己。
可是，当时真的好害怕，承受那种刻骨的绝望和劫后重生的刺激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心力，剩下的心力强行维持正常到现在已是不易。虽说自己当然是可以继续一直做他的依靠，可是……他明显不需要了。自他从梦魇中醒来，他就又变回了那棵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把自己紧紧护在怀里。
那……何须继续硬撑呢？
虽然他现在还这么小，但他能够给自己的这种安全感，真的是无法代替的，与年龄无关的。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看着墨燃关切中还带着愧疚的眼神，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就没什么了，后来妈正好在J市，就直接把我们带回A市了。”
“晚宁……”
“……不许道歉。”
“……谢谢你。”
“……傻。”
救他，其实是在救自己啊。要是他不在了，自己必然也是活不下去的了。
顶多等到楚妍离世。
像上一世的他一样。
墨燃的脸慢慢靠近，先是吻过了他的眼睛，接着顺着他的泪痕，慢慢的吻到他的唇上。
“别哭了晚宁，都过去了。我没事的。”
自己也不想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
“你爸妈那边，妈已经找了律师，必然是不能轻饶的。”
“妈辛苦了。”
“你……”
墨燃挑眉：“我怎么？我又不是没有阿娘的人。若他们对我好也就罢了，但是这样……一次一次的害我，还希望我怎么对他们好？”
楚晚宁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一世墨燃的父母在墨燃心中的地位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