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跟公输先生备报一番,在他不赞同的目光里穿着现前收到的旗袍,把外套一搭,大步流星的前往了丹鼎司。
怎么不上班,很多事情等着我但是现在没空搭理这些琐事。
再不济就是丢个饭碗,等和咪咪抢饭吃。
咪咪肯定不会介意。
但是景元就要介意了,神策府的开销用度咪咪占大头,若是再多个一口就是半边天的持明,高低得拉我去演武场比划。
现在的他没穿着平时那套将军的盔甲,头发散在肩膀上,静谧的不可思议,坐在被褥里与我瓜分果篮。
“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
“你好的不是差不多了,我趁你还在观期间看看你怎么了。”我啃着苹果,果篮是我在丹鼎司门口买的,饱满又漂亮,只是我看了苹果,右手下意识的要抽搐一下。
画多了苹果现在条件反射养好了。
“请假了,现在公输先生非得把我塞进他的研讨组,反正都要死的,不如顺道看看你。”
与景元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放肆,造词用语什么的全都吃的一干二净,说话也随意起来。
可能是看景元如今可怜兮兮,我的语气温和了些。
“我昏过去之后你分明可以直接把我拍醒的。”
苹果的汁水丰满,清甜可口,只是我不大喜欢。
吃时,咬下去后嘴中发苦发烂,在手里钻出无数白色的蠕虫扭曲在手间。
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只剩下半粒果核。
只能呆坐着,看着人来来往往,指头被人擦的干净,虫蛀却随着手指张开,摔落在地面,烂了一片。
景元耸耸肩,示意这是就过去了。
“先不提这个,你来丹鼎司是要顺道去鳞渊境?”
“是,毕竟很多地方我还没清楚。”
“那我也跟着一起去,听闻丹恒要去见白露,里头怕是有人作梗唉。”景元自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不行,你给我躺着。”我顾不得嘴里的苹果,跳起来。
“我去就行,你伤口开裂我不得被符玄压榨……”
“这些天一直躺着,在发霉前我也该活动活动筋骨。”景元扯上一边的长衫,似是要准备出门,我转过头去,只听见他的声音和衣物悉索。
我只好将把目光留在面前低盏中荡漾的红莲。
“南烛,你不介意陪我这个老人逛逛吧?”
……彦卿不在吗?
我叹气。
我的年纪也不小了。
“怎么会。”
丹鼎司不大,但是能创造丹枢这般人物。
持明族不小,还能养出龙师们这等残缺。
我和景元在海边吹风,等着风把海水的咸味和情报全部传递来。
果篮没吃完,出于食品想安全性考虑,我们趴在栏杆边上揪提子吃。
“话说刃呢?”
“应该是在休息吧。”
“既然你都能猜到他是在休息了,你为什么不也好好回去睡觉。”
“啧啧,你这话。怎么,劝人睡觉不会天打雷劈吗?”
“你该多休息。”我伸手按住景元的下眼睑,仔细的看了一番。
血丝。
松手。
“不然赶紧退休。”
“哎,这事还得二三十年吧……”景元跟我掰指头比划了一会儿,“卸甲退位不远啰。”
我咽下晶莹的果实,唇齿间留着清甜。“反正我能等。”
不论再过多少年,我的时间长的像是无蔓延的直线。
直到宇宙的终末来临,直到丰饶烬灭,不然我可能仍会苟活着。
逢春求死不能,我迟早也会变成那般模样,至少有人陪我。
“这句话听了真叫人安心。”
这人唬我唬的也是炉火纯青,分明一切未定也愿意与我一同乱开玩笑。
话说明日何其多,未来一切都是个迷,即使发生什么事情,谁死了或是谁又下落不明了,也不奇怪。
风很大,景元聊起了在病房里听着的奇闻。
“据说长乐天那一带的居民区成了花海,有些人刚刚解释完自己不是药王秘传。”
“然后就急急忙忙来看人了。”我补完了后面一句。
“倒是没有那么夸张。”
昨日归家,就早早梳洗入睡。
早上因为呼吸不通畅醒过来,眼睛睁不开,四周寂静,昏暗无光。
身体失去了控制,化作了狂放生长枝叶的一部分,喉咙里的花苞恰好堵住了空气的流通,只不过在全是植物的屋子里也没有多少氧气了。
自然,结果是我把开始疯长的院落里的花全部烧了,算作补充我的攻击储量,不像幻胧那次急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