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冥思苦想了好久,萧四看着茶茶一幅认真思考眉头皱的样子,很是想笑。
茶茶经过一番思索后,肯定地说了两个字,“没了。”
萧四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可爱。
这丫头撩人的境界也是厉害。撩人而不自知。
下了山,离山脚不远处就是一个村子。要过年了,每家每户都喜气洋洋的。有银子没银子多少都要出来逛一逛,买点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犒劳犒劳一年来辛苦劳作的自己。
本村的外村的小贩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到了年根上就集体聚集到了这里。还是约定俗成?这不得而知。
这里面割猪肉的店铺是最热闹红火的。平时紧捂钱袋子,嗜钱如命的人今天割起肉来也格外痛快,像一夜暴富了一样。
“李家大娘,您割了这么多肉啊?花了不少铜钱吧。”
李家大娘黝黑的脸色满是笑容,“这不要过年了吗,谁家还不买点肉勒。他婶你扯这么多布啊?”
“快去,快去,你也赶紧扯去,就前面人最多那,快去抢,比往日还便宜。面料特别厚实,今年我不光要娃娃们做,我还要做身鲜艳的衣服呢。”
“我摸摸你这布,啊呀这手感还挺好,我也去扯,哪家裁缝好啊,咱姐俩一起去……”
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布衣茶饭,人间烟火。
生在云端,住在地狱的萧四感觉自己活在了人间。
生机勃勃的生命力,没有被贫穷困苦磨平,一代一代繁衍下来,怀抱憧憬和希望从而生生不息。
皇子,萧四怔怔然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手袖口被拉了一下才回过神。
茶茶目光担忧的看着他,“你不要不开心。”
“嗯?什么?”
“别理他们说的话,哥哥不是野男人。 ”茶茶急急的对他说着。
“?”
什么野人?这是什么话,我是野男人?萧四看向自己周围的人,果然见那些人一脸不可言说的看着自己。
有个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脸愤慨,还特别没礼貌地指着萧四,自以为小声地对同伴说,“就是他,还偷偷跑山上去了。不要脸的,小仙女是他这等凡人可以肖想的吗?个野男人。”
“......”
萧四肺腑里的淤血都听不下去了。
不生气,不生气,大可不必。萧四还没气到失了理性,还知道他是个有身份的皇子,不能与这些一般见识。
茶茶拉着萧四来到一间卖帷帽的小店,拿一个大帷帽给萧四遮的严严实实的。
萧四闭眼运气,“哥哥没脸见人?”
“哥哥的脸是最好看的。”
“那我戴它干什么。”
茶茶眼看周围,示意萧四你自己听。
然后——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但身体看着不太好的样子,小仙女人美心善是暂时收留他的吧。”
“哼,他一定是故意去小仙女面前装可病,装可怜。”
“就是就是,手段卑略”
萧四爷凝神听了两嗓子痛快的摸出一颗碎银子付钱。
狗屁话!
好憋屈 !陈墩呢?给爷骂他!
陈墩这狗崽子,不是也在买东西呢?买哪去了!
直到走远了,离开议论纷纷的中心区,萧四才慢慢平了火气。
真是的,这点事儿,回过味儿来又觉得特别好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果真是什么事都能遇到。野男人这词居然有用到他身上的一天,简直是,匪夷所思。
“仙女妹子,你来啦。”
嗯?哪来的这么矫揉造作的声音?
粗狂的嗓子捏出细细的温柔腔,“仙女妹子,你喜欢这个吗?我可不可以送给你?”
茶茶随手在一个摊上拿起了一枚木簪子。雕刻着她喜欢的梅花,花瓣栩栩如生的。
“你自己雕刻的啊?”
摊主是个二尺八壮汉,浓眉大眼,壮实的身体在这么冷的天里只穿着薄薄的衣衫。
见仙女喜欢自己的木簪,壮汉很是开心,拘谨地摸着自己的大脑门,羞涩地说,“是俺自已刻的,仙女你喜欢就拿去吧。俺高兴送给你。”
哪来的憨憨!
萧四爷反手一张银票拍那壮汉摊子上。
壮汉这才看见他的小仙女旁边有这么个野男人。
大汉拿起银票对着光看了看,眉头拧着思索片刻,又看了看挡着脸的萧四,看衣服倒觉得不是骗子,“这位爷,小的没见过这百两银票,也换不开。那啥,这票子是真的吗?”
萧四眼前一黑,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字,“真!”
“可以去城里的钱庄兑换的吗?”
废话!
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