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白日在路上折腾了一路,晚上住客栈时就烧起来了。
想想也是,明明白日就发热了,非要折腾着出去跑马散热,出了汗不好好捂着,又坐在马车外吹了半响的风。
不烧才怪,且烧的轰轰烈烈。喂药,冷敷已好像失去了作用,眼见的眼皮都烧红了。
陈墩三步并作两步地去找随行的太医。这太医也是随萧四皇子一起来的,来时觉得自己还有些用处,可见过白老先生后,觉得自己见识实在浅薄,明明四皇子的病症已是无解了,可现在人活蹦乱跳也不咳也不喘了,太医慢慢地接受了这玄幻的世界和自己所学并不是天下无敌的事实。
发烧了?这个好说。太医,匆匆忙忙的随着陈墩进来,好一通忙活,一晚上快过去了不见茶茶烧退,也不见醒。平生所学无一丝用武之地,居然连个发热都看不好,太医陷入深深的自闭,想回家去种地。
陈墩是个好孩子,他安慰着太医,“不怪你啊,你的医术我们是有目共睹,您只适合给人看病。”
太医,“?”
萧四:“......”
茶茶“......”
好像有被冒犯到。
陈墩也觉得这话说的别扭,连忙又加了一句,“给神仙不行,给神仙的徒弟小仙也不行。”我真是机智,棒棒哒。
这一晚,萧四也没合眼,一直守着茶茶,喂水,换帕子。茶茶睡的也不踏实,热,很热像在蒸笼里一样热,踢被子扯衣服折腾的一刻不停。
萧四把厚被换了薄被,又换了一层单子,还是踢。
把她外面揪乱的褂子给她脱了,她还是揪,扯里衣。
萧四抓住茶茶的手不让她乱动,茶茶就开始扭,像一条被太阳爆晒的毛毛虫。
孩子不舒服啊,能怎么办,里衣都被汗湿了,贴在身上,就是很不舒服啊。
茶茶才不管,就是想扯了里衣,“四哥,我热,热......”
萧四环顾四周,心里想,要是有个嬷嬷或者丫鬟在就好了。
非礼勿视,他懂。
克已复礼,他一直都做的很好。
可是这情况要怎么办呢,叫陈墩进来不成?
从客栈找个不认识不熟悉的妇人来?萧四谨慎惯了,不轻易相信人。
无法确定太子和皇贵妃从何时就派人来,从多久前?派何人?自己这一避嫌地躲出去,里面茶茶无知无觉地躺着,还是不放心,不可行!
萧四抽出被茶茶抓的手,拿起个薄单给茶茶从脖子到脚丫盖严实了,“别乱动,我帮你脱。”
茶茶热哈哈地踢了两下被子,萧四压着没让她踢下来,“乱动的话就穿着湿衣服睡。”
茶茶老实了。
萧四怀疑这孩子是借着发热在折腾人。
萧四爷把手探进被子里,手脚尽量放轻,心里告诉自己湿衣服贴在身上又不舒服又不便于散热,可面上却是窘迫的红了脸。头扭开看别处,手突然碰到一处柔软的滑腻,耳朵骤然彤红。比床上躺着的高烧的人还红。
要了命了。脱一件衣服,自己也出了一身汗。萧四又拿温水给茶茶擦了擦脖颈和露在外面的胳膊。黏湿湿的衣服去了,茶茶也终于不闹腾了。
萧四去屏风后自己换了身衣服。
陈墩轻轻敲门时,萧四正在系自己内袍的系带,他走过去把茶茶床上的围账放下来,“进来”
陈墩轻手轻脚地进来,“爷,有个好消息,茶茶小姐好了点没?啊!”陈墩见识少的捂着大张的嘴巴,把那介惊讶的“啊”字按回喉咙。
萧四顺着陈墩的视线来回看了一下,地上是茶茶汗打湿的里衣,眼前也是衣衫不整的正在系内袍带子的他。
这场景越看越暧昧,越想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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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墩渐渐的不惊讶了,眼里浮现出讨人厌的笑。
“......有话就放!”
陈墩不敢再笑,缩着脖子回道,“太医说发热的药不多了,小的与太医刚出去了一趟。想问问明早去哪能买点新鲜的药材,店小二的告诉我们这客栈的旁边就经常有一位专治疑难杂症的医官坐诊,太医现在对那些旁门左道特别有兴趣。
四爷,如果茶茶小姐明天不见好的话,要不要去看看?”
“明日再说。”
翌日。
茶茶没醒,依然发着热。比昨日老实很多,不踢被子不扯衣服了,老实地躺着床上,就是喊不醒。
太医又来看过一次,懊恼的再一次怀疑自己。
毫无办法。
萧四也有些着急了,迈着大步去见旁门左道。穆清是侍卫,赶紧跟上四爷去贴身保护。太医也想看看那乡村医官如何治疗疑难杂症的也跟着去了。
陈墩在茶茶房门外守了一会,突然看到有人拿着四季钱庄的令牌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