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呀?” 赵锦儿一双修睫扑闪,眼神里满是求知。 问松看向赵锦儿,方才的惊诧化作惊恐。 见了鬼了! 修仙问道百余载,一日之内,先是见到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后又见到个不人不妖的东西。 这俩东西,还是一对夫妻? 这是什么缘分啊! 等等,慢着! 问松又朝秦慕修看了两眼,心头猛地一跳。 这不是温小姐梦境中的那个人吗? 梦中那人,着龙服,戴龙冠,高高在上,睥睨苍生…… “你看啥呢?”鬼医也问道。 问松摆摆手,“没甚。” 道家最禁忌泄露天机。 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年轻时因此吃过大亏,遭过一次天谴,妻儿父母全部夭亡。 如今的问松,嘴巴比蚌壳还紧。 “那你就去歇着吧,刚刚那一场法事,我看你损得挺厉害。”鬼医也没深问,吩咐赵锦儿,“丫头,给这位老爷爷收拾间屋去。”. 赵锦儿立即麻利地布置出一间屋子来。 反正家里啥也不缺,棉被枕头什么,都有备用的。 问松和鬼医一样,都修习龟息功,为了尽快恢复,他直接龟息闭气沉沉睡去。 赵锦儿还想着给他弄点吃的,鬼医直呼不用,“不必管他,你该干嘛干嘛去!” 赵锦儿便跟柱子说,“我带你回一趟家吧,你好生跟你小娘磕头道歉去。” 柱子垂着头,“嗯。” 秦慕修道,“我也去。咱们还没给叔拜年呢,也该去给丈人上个坟。” 赵锦儿眼底染上笑意,两只清亮的眼睛,笑得像两枚小月牙。 相公永远这么细心,永远这么为她着想。 “你不提,我都没想起来。” 秦慕修想去上坟,一来是想成全赵锦儿的孝心。 二来……还有个缘故。 第一次去上坟的时候,那坟前有烧纸的痕迹,坟头也被修整过。 而且,也未和赵锦儿的娘合葬。 实在蹊跷得很。 秦慕修想去看看,这一次是不是也这样。 佟小莲的身体本就弱得很,那胎打下来,一看,是个男孩,更是伤心良久,日日卧在床上,没人时便哭泣。 赵正炖的汤汤水水,她一口都不肯喝。 赵锦儿开的药,也都堆在厨房里没用上。 赵正早就想喊赵锦儿来安慰安慰她,但看她的状态,又一步不敢离开,怕她想不开干傻事。 柱子看到这样的佟小莲,悔恨涌上心头。 扑通一声跪在床头,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佟小莲吓了一跳,看到他脸上的五指印,心疼道,“你这是作甚!” “爹,我错了!娘,儿子对不起你!” 佟小莲怔了怔,“你喊我什么?” 柱子之前一直都喊她小娘,从没喊过娘。 “娘,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娘!” 佟小莲半晌没说话,许久,哇的一声哭出来。 赵锦儿劝道,“莲婶,小月子比正经月子更要坐好,你老这么哭,仔细将来眼睛见风流泪。” 赵正听了,紧张道,“听见没!我说那么多次你总不信,现在锦丫说你总不能不信了吧? 佟小莲痛失爱子,又被继子误会指责,这些天没有一日不在煎熬。 这会儿被柱子一声娘喊得委屈全部涌上心头。 不但止不住眼泪,反而哭得更凶了。 柱子对着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娘,儿子不孝,害得你丢了弟弟,儿子一定会加倍孝顺你跟爹爹!你要听阿姐的话,好好养好身体,肯定还会有弟弟妹妹的。” 赵正也愣住了,这个儿子,一向鲁莽憨直,现在,竟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不由看向赵锦儿。 赵锦儿舔舔唇,“说来话长,等会儿我告诉您。” 正想着怎么支开柱子,柱子却道,“我自己说。” 就把蒋翠兰怎么引.诱欺骗他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赵正。 赵正气得捏拳,“这个贱妇!老子要去打死她!” 佟小莲拉住他,“咱家好不容易有个家的样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