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开了。 望着她惊兔一般的背影,庞少文眼角爬上一抹阴鸷狂娟的冷笑。 “小贱人,等着吧。” …… “佩云,你跑哪里去了?问你的丫鬟,也找不见你的影儿!” 万华看到封佩云,立即笑道。 封佩云却仓仓皇皇,唤过两个贴身婢女,“公主,我身子突然不适,先告辞一步了。” “喂,喂~” 万华失落不已,她刚刚搞清楚真假状元,满心欢喜想与人分享,这宴会中,只有封佩云能说这种交心话。 可她竟然急匆匆跑了。 扫兴。 “三嫂,那不是封家小姐?怎么好像在哭似的。”秦珍珠眼尖,也看到了封佩云,当即就拉着赵锦儿打报告。 赵锦儿赶忙望过去,果见封佩云带着两个丫鬟,步履匆匆往园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抬胳膊擦拭着眼角,确实像是在哭。 怎么回事,在场的这些个贵女,除了公主,就属她身份数一数二的尊贵。 谁敢欺负她不成? 当晚,赵锦儿就借口给大太太请平安脉,顺道看了封佩云。 以往,只要听说赵锦儿来了,封佩云都是早早就等到大太太那边,今天,却让丫鬟下逐客令。 “赵娘子,我们小姐不爽,您过两天再来吧。” 赵锦儿怕她遇到什么事,道,“我就是大夫啊,她要是不舒服,我可以给她看。” 这丫鬟素菊自幼伺候封佩云,封佩云什么都不瞒她,玫瑰宴的事,回来路上就跟她说了。 素菊也愤愤不平,怒不可遏,这时候来了人看小姐,她就忍不住了。 “我们小姐不是身子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 “啊?那你求她让我进去吧,有什么事跟我说说,我又不会告诉旁人,憋在心里,迟早要憋出郁病的。” 素菊想想也是,就进去把赵锦儿的话传了一遍。 封佩云也正苦闷,带着哭腔道,“那你喊她进来。” 赵锦儿听完,说惊讶也不惊讶。 惊讶的是那庞少文未免太大胆,连承恩公府的嫡长小姐也敢轻薄。 但先前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人面相十分不善,眉眼也透着邪气,不像正派之人。 没想到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要不要告诉太太和侯爷?你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嫁,背地里品行不知怎么龌龊呢!” 封佩云满脸愁容,“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会愁成这样。” “这桩亲事,是庞贵妃在时保的大媒,皇上下旨赐的婚,现在要退婚,相当于同时打贵妃和皇上的脸。贵妃如今在舒月庵清修,倒是没所谓,可皇上那头怎么交代啊!总不能抗旨不遵,除非有十足的理由。” 十足的理由倒是有,可是,不好说啊! 这种事,说出去,哪怕错在男人,最后名誉受损的,却是女人。 封家世代簪缨,丢不起这个人。 赵锦儿也被难住了。 想了半天,“只能找个旁的理由,还得是那种非退婚不可的。或者有什么法子,让庞家主动退婚就好了。” 封佩云流泪道,“他们不可能主动退婚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就有万般不是,再娶几房妾室就是,没必要抗旨退婚。” 赵锦儿生气道,“凭什么!这是一辈子的事,男人看女人不爽,可以另娶,女人却只能一辈子依附着一个男人,哪怕他品德败坏行为不端!” 封佩云烦极则伤,抱着膝盖,坐在床头哭了起来。 赵锦儿笨拙地安慰道,“别哭别哭,我回去问问相公可有法子,他一向足智多谋。” 封佩云哪里好意思,“不不,别告诉他!” “他跟我一样,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封佩云自暴自弃道,“庞家权势大,地位高,你们还是别掺和。我自己再想想办法,真想不到,我就嫁过去算了,反正嫁谁不是嫁,旁的男人未必比他好到哪里去。” “怎么会!你看看我相公,裴大哥,就是你自家哥哥封大人,都是好男人啊!庞少爷这样儿的,是极少数,咱们不能栽到他身上,把一辈子毁了。” 封佩云又哭了。 之前真是瞎了眼,还觉得庞少文那厮英武俊雅,是个乘龙快婿之选。 她十七年的人生里,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家老小,把她当月亮似的捧着,何曾受过这样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