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不害怕自己。 又好像有求于自己。 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他的心都化了。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像是被天上的闪电击穿了身子似的。 “嗯,我是。” 到底是做了十年大当家的人,他的声音和神态,还是那么严肃。 丝毫没有展露出内心的悸动。 赵锦儿被他浑厚低沉的声音震住,深吸一口气,良久才敢继续开口。 “大当家,您好,我是被掳上来的,大当家想必知道。”M.. 段天涯点点头,“知道。” 赵锦儿站直了身子,“他们说要把我献给你做洗脚婢。” 段天涯一愣,哪个狗/日的说的? 这女子,只配做他的压寨夫人! 有了她,他再也不要其他任何女人! 见他不说话,赵锦儿愈发害怕,但她还是勇敢道,“我已经嫁做人妇,被弄到山上,按说应当以死明志,但我怀着身孕,为了腹中孩子,不得不苟延残喘,大当家的掌管着两万多属下,想必只要走上正路,亦是人中龙凤,不会缺女人,我恳请大当家的看在我腹中孩子的情面上,放了我们主仆二人。我保证,就当没有来过此处,不会向任何人说起山上的情况。” 段天涯这才注意到,她虽身材纤细,容颜娟秀,腰肢却比一般女人粗些。 确实是有孕在身的模样。 一时间心绪五味陈杂。 什么男人干的好事! 他想下山撕了那男人! 赵锦儿见他还是不说话,面色却露出几分凶狠,身子微微颤抖,也不知这番陈情,到底有没有用。 这时候,禾苗突然跪到地上,给段天涯咚咚磕了几个头,“大当家的,您要是真想要洗脚丫头,我来给您洗,我力气可大了,按脚很舒服的!您放过我家娘子吧!” 段天涯看了禾苗一眼,黑着脸道,“都带下去吧。” 小喽啰们以为他是又没看上,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上去就扯赵锦儿的胳膊。 段天涯捡了,拿起一个茶壶盖子,对着小喽啰的膝盖弯就是狠狠一击,小喽啰吃痛,哎哟一声,跪倒地上。 “谁让你扯人家的?” 大当家的眉毛一竖,小喽啰胆子都吓破了,“大当家,我,我……” “你你你什么,给我滚去山头跪着,三天不许吃饭喝水!” 赵锦儿主仆俩,被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只听他又道,“给她们弄个好点儿房间,吃喝也弄好点。” 年纪略些的喽啰,就瞧出了意思: 当家的,八成是看上了这位娘子,但是呢,嫌她有身子。 呵,等她把孩子生下来,说不定能当半个压寨夫人呢! 当即客客气气对赵锦儿道,“娘子,跟我来。” 赵锦儿不敢再在这边停留,连忙跟着大喽啰离开了。 大喽啰把她们安顿到一间宽敞干净的屋子里,又送来炭盆、热茶。 禾苗道,“这到底是啥意思嘛?” 赵锦儿也不知道啥意思。 她实在是太冷了,无心想那么多。 此刻,她只知道,这屋里有一张松软的大床,那床仿佛在向她招手。 她爬到床上,用被子拢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禾苗,把炭盆搬过来,我好冷。” 禾苗见她脸色不大好,赶忙照做。 赵锦儿就这么卧着睡下去了。 傍晚时分,喽啰们来送餐食。 一瓦罐老鸡汤,几个小炒菜,外加两碗碧莹莹的白米饭。 禾苗都快馋哭了,赶忙喊赵锦儿起来吃。 没想到,连喊了好几声儿,赵锦儿都没有起来。 只哼哼着翻了个身。 禾苗意识到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烫得烧手! “娘子,娘子!你醒醒!” 怎么也喊不起来赵锦儿,禾苗不得不到门口跟喽啰求助,“大哥,行行好,帮我们家娘子叫个大夫来看看吧!我家娘子起了高热,她怀着孩子呢,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喽啰撇撇嘴,“你当这里是山下集镇呢!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