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回来,我讨厌她。”秦慕修判断不出她的用意,但还是斩钉截铁道。 赵锦儿将虚弱不堪的他扶起来,轻声道,“我相信你,但是现在,她必须回来。” “为什么?” “因为她还有用。” “有用?”秦慕修只是失忆,思考能力并没丢失,他已经闻音知雅,听出了赵锦儿的话外之音。 “相公,你是不是有离不开青雾的感觉?一离开她,就会觉得浑身难受?身上有小虫子在咬一样?” 秦慕修不想跟赵锦儿承认这个,便沉默不语。 赵锦儿抚了抚他的肩膀,“相公,你我夫妻同心,要互相信任,我不会吃醋更不会生气,我要听你真实的感受,这样才能判断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手脚。” “做手脚?你说,安乐侯对我做了手脚?” 赵锦儿点头,“我怀疑是对你下了情蛊,所以你才会这么难受,这么离不开她。” “情蛊?” 赵锦儿把情蛊是什么跟他解释了一遍。 秦慕修狠狠抓住被子,“欺人太甚!” “他想借你的名头造反,又怕你不愿意配合,所以就对你做了这种手脚,想用情蛊拴住你。” 秦慕修的胸腔,弥漫着喷薄的怒火。 他还从未被人这么利用过。 “如何解蛊?” 赵锦儿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问松是什么人?求仙问道不在话下,却也没能把他师弟从苗寨里救出来。 因为,情蛊无解。 赵锦儿甚至想着,真不行,就把青雾接回来,养在家里,就一辈子当秦慕修的药吧。 但是秦慕修听了这话,却是坚决不同意。 “那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无解,那就……” 他的眼底透出暴戾的杀气。 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掣肘! 真无解的话,就杀。 赵锦儿也读懂了他的画外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曾经也这么想过,现在想过也这么想,那青雾……是不是真的留不得了? 从她的角度来看,青雾或许也是受害者,毕竟她只是区区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扬州瘦马,说起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一批人,连个自由身都没有,安乐侯把她买回去,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真要杀了她来解蛊,赵锦儿还是下不了手,也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暂时不着急,我再想想办法,也许有解呢。” 夫妻俩说开了这件事,再面对互相的时候,之间的隔阂,仿佛消散了大半。 “现在不管怎么样,得把她找回来。”赵锦儿又道。 秦慕修沉吟片刻,“她在镇上的客栈里,临走的时候,特地嘱咐,让我有需要再去找她,她肯定是知道情蛊的,这样的人,不足为惜。” 这时候,赵锦儿倒是不太敢把她接回来了,因为她看到了秦慕修眼底,越来越浓的杀意。 “把她接回来,你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秦慕修摸了摸她的秀发,“怎么,担心我杀了她?” 不知为什么,赵锦儿觉得他是绝对能果断干出这种事的。 即便他平时儒雅、冷静,但他绝不是能允许任何人掣肘他的人。 “嗯。答应我,在我没有告诉你我真的无能为力之前,不要下手,好吗?” 良久,赵锦儿提出自己的请求。 “她只是一颗棋子,安乐侯将她往哪里摆,她就在哪里,她也是可怜人。” 秦慕修点头,“听你的。” “我这就去镇上找她。” “不必。”秦慕修立即摇手,“她算什么东西,值得你亲自出马。让禾苗去。” “待她回来,装作和从前一样,不要让她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情蛊的存在。” “知道。” …… 青雾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些胜利姿态的。 虽然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但是到秦慕修面前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赵锦儿一眼。 仿佛已经把秦慕修拿捏死了。 “少主,您怎么又发作了?” 秦慕修抬眸,冷漠地扫她一眼,“说来也是奇怪,你在的时候,就好好的,你一走,我就会浑身难受,像要死了一样。” 青雾身子微微一凛,总感觉秦慕修似乎话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