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许找温居正那边,慕懿倒是知道原因: 他是太子,温居正是宰相,父皇还在盛年,他这个太子不便与权臣相交,就算父皇不在意,朝中还有两位皇兄和诸位大臣,众口难调,谁也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可是父皇那边,他这个太子去出面,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秦慕修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赵锦儿却是猜到了原因,她方才情急之下只想着救相公,却没想过相公的身份敏/感。 “木易,算了。相公他是不想欠皇上人情,若然将来相公身份暴露,皇上只怕会更加恼恨!” 被隐瞒欺骗,救了自己的心腹大患,这怕是任何人都没办法表示大度。 慕懿一听这话,顿时蔫儿了,不再提去求父皇的话了。 唉声叹气了一会,便恹恹地同他们告辞。 望着他的背影,赵锦儿不住地叹气,因为她知道,相公治愈的机会,也随着他的离去,渐渐离远了。 …… 东宫。 慕懿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风尘。 坐在椅上,手里的书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涌现出老师咳嗽吐血,气息奄奄躺在床上那一幕。 心头不由一阵发紧。 有宫女进来传膳,“殿下,该用晚膳了!” 慕懿心头烦躁,想也没想挥手将她打发走,“本宫不饿,下去吧。” 小宫女依言退下,慕懿霍的站起身,烦躁地在寝宫里走来走去,思前想后,还是做了决定。 那是老师! 老师对他来说,几乎是和父皇一样重要的人! 无论如何,要给老师求一朵天芒花! 父皇那朵,确如锦儿姐所言,风险太大,不能去讨要。 他把主意打到了温居正身上。 温居正八面玲珑,自不会得罪他这个太子。 他亲自出面,温居正识相,就应当卖他这个面子。 …… 半个时辰后,温府。 温居正听到太子来访,面上飞快划过一丝惊讶。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平静。 一边让下人去请,一边整整衣冠迎了出去。 慕懿是在二门前,遇到了满面笑容的温宰相。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恕罪!” 慕懿连忙扶起他,“温相言重了,是本宫未下拜帖登门唐突了。” 温居正就着慕懿的手站直身体,面上笑呵呵的,“太子光临寒舍,温府蓬荜生辉,这样的不请自来要更多一些,老夫才觉得荣耀呢!” 他说着,热情地侧开身,让慕懿先行。 慕懿受到了宰相这样热情的款待,心里高兴,觉得这温居正果然名不虚传,待人接物都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他跟着父皇勤政这段时间,温居正一直抱病休养在家,倒是没什么接触。 温居正走在后面,静静地望着面前ru臭未干的小太子。 对他的来意,已经猜了个大概。 昨儿太子和太傅回京,皇上派太医去给秦慕修看病的事,传遍朝野。 太医院那边有他的人,当晚就送来消息,言太傅需要天芒花治病,太子跟太医们打听,太医们不肯说,太子还动了怒。 但怀璧其罪,他不意外太子能这么快就知道,另一朵天芒花的主人是自己。 但是他意外另外一件事很久了。.. 这一世,秦慕修为什么会和这个小倒霉鬼搞在一起? 说来也是好笑,上辈子秦慕修亲手杀了慕懿,这辈子竟然登堂入室做了他的老师,当真让人唏嘘之余又感到好笑。 进了会客室,温居正请慕懿上座,然后招呼下人道,“把新得的雨前龙井沏一壶来!” 慕懿第一次来相府,便冷眼打量了一番府中陈设。 没有什么金玉玛瑙类的华贵器物,却处处都透着清贵高雅。 昭示着温居正其人,是一个简朴又有有品味的人。 温居正是个非常善于玩心理战术的人,已经猜得慕懿来意,便猫逗耗子般,故意不往那事上带,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起来。 “太子离京这段时间,朝堂里倒是发生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慕懿有求于人,少不得要跟着闲扯。 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