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喜酒。
回到山下的草庐,反复几夜梦到那日他拿着锦盒来到窗前,岑青意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比如,杜越哥哥,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又比如:杜越哥哥,你能不能不回云中。你能不能不去河西。
又有什么用呢。
她想着,说不出什么话来,就剩两人对窗无言。
泪水打湿枕巾。她不知道为什么梦到这些还是会哭。莫名其妙。情难自禁。
她把玉环握在掌心。
她一直把它佩在腰间。六七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但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怎么会说忘就忘。
祖父临终时向她道出秘辛。她才知这玉环并非寻常之物。杜越生母是个修道之人,这玉环是她生前随身所佩。当年岑太医行医不慎遭到小人报复,祸及身怀六甲的青意母亲,杜家婶娘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可惜好好一对双胞胎,只有岑青意侥幸活了下来。杜家婶娘也受了伤,过了不久就病逝了。她将玉环送给幼小的青意,希望护佑她平平安安长大成人,也希望自己年幼体弱的孩子,能得到世代行医的岑家的荫庇。
岑青意果然如她所愿长成了亭亭少女。
“可是我愧对杜夫人的托付啊。”
祖父叹了口气,说,“假若杜家三郎还有一缕残魂不散,也应被玉环所召,回来见最后一面。”
他们都笃定,杜越已经和他的父兄一起战死河西。
可是北狄乌图王为了诛心,将河西之战中牺牲的燕将遗体劫到北狄王城,还为他们设灵祭奠。那里却没有杜越的名字。虽然杜越只是一个小小的骁骑校尉,在万千将士中本来就不显眼得很,难以留存姓名,但岑青意总觉得还有一线希望。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