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王爷这几日又给了三位姑娘请帖。此番他共邀请了十几位姑娘,但只会选一位王妃。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为好。”
方映渔平和一笑:“王爷独具只眼,的确不太会选中我。我并未抱什么希望,所以,大侄女不必为我操心。”
“谁会为你操心。”方夏彤哼了一声,拉着方妙彤就要走,临走前,还不忘挖苦道,“知道自己姿色平庸,你还是有自知之明。”
方映渔抿着嘴,仍旧带着笑。
早前,方映渔打听过,她与这两位侄女是否有过恩怨,以至于她们对自己态度如此恶劣。
如月告诉她,其实是没有的。
方映渔小时候,一直跟着她爹生活,与两位侄女交集并不多。老爷子刚正不阿,喜怒于色,不喜吕莹华,觉得此人谄笑胁肩,自私自利,心思太重,对她从来都是避而远之。后来方夏彤和方妙彤出生后,才逐渐与吕莹华关系缓和。
可惜,这只是表面。
吕莹华在方夏彤和方妙彤很小的时候,就跟她们哭诉方家长辈对她们不好,她一个从外乡来皇城的女子,背井离乡,孤苦伶仃,为方家生了两个孩子,还被嫌弃生不出儿子,她忍辱负重,凄苦无助。
于是方夏彤和方妙彤自小就对方映渔和她爹有了戒心。
再加上后来,老爷子亲自教她们琴棋书画,方映渔聪慧过人,一学就会,而方夏彤和方妙彤总是学不会,也不愿意学,强迫她们学习,她们撒泼耍赖,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老爷子对她们越来越失望,在外人面前,只愿意提起方映渔,也只会夸方映渔。
这两姐妹估计也是因此,讨厌起方映渔。
老爷子过时后,方映渔搬到将军府上,她们觉得自己是将军府的主子,而方映渔是寄人篱下,就变着法子恶心她。
回到小院后,方映渔让如月拿针线盒,她要缝制被扯坏的纱衣。
如月盯着她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好奇问道:“姐姐,你真不生气呀?”
方映渔道:“她们两个见不得别人好,心胸狭隘,我若是跟她们斗气了,就显得我也斤斤计较,何必呢?”
如月欣慰道:“姐姐你若是早这么想,以前也不会被她们气得茶饭不思,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上回那件七彩羽衣,你可还记得……”
“花朝节溺水那次?”
如月提过不止一次了,花朝节前夕,她为方映渔缝制了一件七彩羽衣,这事被方夏彤和方妙彤知道了,她们直接带着剪刀,上门将衣服剪了个稀烂。
这两姐妹,不允许方映渔喧宾夺主,把她们的风头抢了去。
那一回,方映渔躲着哭了好几个时辰,花朝节出发之际,她眼睛都还肿着。
方映渔叹了一口气:“她们这般乱来,以后恐怕会吃苦头。”
“那很好呀,她们胡作非为,早就该吃苦头了。”如月高兴了一刻,又愁眉苦脸说道,“姐姐,你缝这破轻纱作甚,明日你真要穿呀?”
方映渔对着屋外明亮的光,一针一针缝着:“穿不穿都无所谓,明日……我肯定不会被选上。”
“啊?”如月想要帮忙动手,被方映渔推开了,她揪着轻纱裙问道,“为何?姐姐,你难道不想做王妃?”
“如月,你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
“我有婚约在身。”方映渔无奈道,“嫂子和那两个侄女不关心我的事,不记得情有可原,你也忘记了,不应该呀?”
如月一拍脑袋:“我真忘了,满脑子想着姐姐你若是能当上王妃,就能扬眉吐气了。”
“扬眉吐气不是靠嫁给王爷。”方映渔道,“而且,我也不会嫁给他。”
“万一……我是说万一,王爷要是真看上你了,怎么办?”
“……”方映渔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我有婚约是其一,其二嘛,我一开始就骗了他,说我叫如梦,是个丫鬟。王爷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小丫鬟?”
“好像有点道理。”
“不过……”方映渔苦恼道,“我总觉得,王爷的请帖,并不是想选王妃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