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妤澈出了校门就直接回家了。
没去医院。
这两天时间，她想的很明白：她不抱有任何侥幸了，不会盼望梁一杭终有一天醒来。
她等不了了。
她只能另辟蹊径，想别的办法来解决现下的难题。
同时，也为了节省时间。
她回到家就开始爆/肝/作业，直到外公提着大包小包，身后跟着拿行李的外婆进门时，她还没发现，自己一整天没有离开写字桌了。
清晨生物钟自然了叫醒她。从那时候开始，她坐在椅子上几乎没有动过。
偶尔累了，抬头休息会。饿到极致了，她随便泡点面吃吃……她一刻都不敢歇息。
所以外婆进她卧室时，满脸写着震惊，她看着昏暗灯光下奋笔疾书的人，问：
“你在家啊？”
外婆本来嗓门就很大，被刚才凌乱的卧室惊到，声音就又拔高了点，她补充了一嘴：
“…在家不下来帮我搬行李，你个兔崽子！”
娄妤澈本来在写作业，听见第一句的时候，特意回了个“嗯”，到第二句，她只是轻轻抬头，满脸写着疑惑——
为什么是搬行李？
还有…外婆你什么回来的？
对视一眼后，娄妤澈觉得外婆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低下头又继续在本子上勾勾画画。
外婆心里尚存的不开心，在看到自己外甥女这么努力学习的份上，彻底转化。
她轻轻推门出去。几分钟后，娄妤澈已经彻底进入了学习状态，正在解一道几何数学题。
“哎——澈澈！你还没吃饭吧？家里什么都没有，我跟你姥爷刚才回来的时候带了饭回来。你下来吃点？”
娄妤澈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外婆，心情从惊讶变成了更惊讶——
哦对了，今天外婆出院啊。
她居然忙着把这事给忘了……
那，梁一杭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思绪飞走了一会，不出两秒她把自己强行唤回来，准备起身。
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眼前突然一片黑，脑袋晕乎乎的，有种下坠的感觉，心脏突突跳。
她差点就没站稳。
外婆过去托住她，温声开口问：
“你今天咋来的？这么认学？”
“嗯……”
娄妤澈闷闷地回应了一声，抓住外婆的手，凭着外婆的帮助，艰难站稳了些。
“要不我给你端上来，你在上面吃？”
娄妤澈本想说不用，但实在没力气了——刚才起猛了，她用光了最后一点力气，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点头“嗯”了一声。
“行，你先坐下，先等着……”
……
娄妤澈从来没这么拼命过，这还是头一次。
她外婆也对她的反常很稀奇。
娄妤澈吃着被打包好的汤面——其实是外婆和外公他们俩人吃剩下的。
娄妤澈低头吃面，虽然没去看外婆，但外婆脸上的表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
说实话，这也让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整整一天都在坚持学习。
还学到低血糖……
“澈澈…”
“外婆，我就是觉得倒数不好受，想努力一把，把成绩提上去。”
外婆想了想，娄妤澈这句话信得过。看到她一脸淡定地还在吃面，心里自然完全接受了她的谎话。
“况且…爸妈在外面打工，我也不好意思考个倒数给他们看…我怕他们丢脸。”
娄妤澈吃饱了，把碗往外婆那推了推，向后仰去，靠在了沙发上。
吃饱喝足了，她现在特别满足。
“吃完了？”
“嗯嗯嗯！”
娄妤澈胡乱点头，朝她憨憨一笑。
外婆端了碗也笑笑，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她不会说人生大道理，她也知道跟自己外甥女之间的代沟有多深，她搞不懂现在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娄妤澈妈妈临走之前，嘱托给她的是照顾好娄妤澈。
她也只能够帮到她的衣食住行。
她以为孩子是想妈妈了，或者单纯想学习了，而已……
她想不到娄妤澈会有什么烦心事，在她眼里，娄妤澈只是个乖孩子，很活泼，很讨人喜欢。
长大之后，娄妤澈虽然还是很爱笑，却没小时候那么活泼了。
自从她爸妈外出之后，这孩子就显得过于独立。
她不懂学校制度，只是听她说，她学习很不理想，在班里只能排的上倒数，五百来号人里，学校排名勉强挤得进前三百。
刚开始以为是她转学之后不太适应，现在想想，绝大部分都是没有父母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