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白y花y花的银子,凑得那么艰难才凑齐,说好的必胜的讼师呢。他进来冒名顶替,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们心里眼里写满了抗拒,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沉,好像幽怨的深闺妇人看着负了他们的负心郎! 裴嵩父子:“……” 还讼师?呸! 吓他们一跳。 既然是这个老杀才,他们就不怕了。 不对,他们虽然小地方来的,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做讼师的。 一个家奴做讼师,藐视公堂吧? 裴嵩立刻道:“大人,此人欺瞒官长,假代讼师,他的身份根本不配!” 说完,他鄙夷地看了裴文朗兄弟几人一眼,不出所料地看见裴文朗几人变了脸色。 他们也想起来了,连普通平民尚且没有资格做讼师,何况家奴呢? 西城都司微微一愣,贾代讼师?身份不配? 他沉声道:“堂下周沉,是何身份?” 不等周沉回答,裴泽勇抢着道:“大人我等认得此人,他是威武侯府的家奴!” 西城都司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家奴? 岂有此理! 裴文朗几人急得头上都冒汗了,这周沉是故意来坑他们的吧,是吧? 原本他们自辩,还有几分胜算。现在这都司老爷以为他们请家奴来做讼师,这是不把衙门威严放在眼里,不把官家权威放在眼里,周沉自己不能全身而退就算了,还把他们给害惨了,这都司老爷对他们印象一定坏透了。便算他们有理,在都司老爷的心中,也变成了无理! 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竟然是这么个结果,裴文朗其兄弟恨不得把周沉一口一口吃掉。 西城都司沉声道:“大胆家奴,藐视公堂,该当何罪?” 旁边衙役更是喝道:“大胆刁奴,还不跪下?” 周沉不但没跪,也没有显出任何慌乱来。他拱手揖了一礼,道:“都司大人容禀,不才的确在威武侯府当差。但那不过是一份营生,不才并不是家奴,而是威武侯府的管家!” 西城都司冷冷道:“有区别吗?” 就算管家是平民之身,那也没资格站在这里。 “有区别,区别很大!”周沉淡淡一笑,道:“不才这里有些东西,还请都司大人过目!” 他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东西递出。 只有旁边的衙役将东西呈送给都司。 西城都司接过去翻看,这一看他的脸色便缓和了很多。 堂前这老者,四十年前便中了秀才,所以他是秀才之身! 他是威武侯府的管家,虽说高门府邸的管家也好,家奴也好,基本都是下人,签卖身契的那种。但面前这位还真不是,他是自由之身。 如此一来,他的身份倒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了,谁也没有规定秀才不能去给人家做管家呀? 那他做讼师也不存在僭越。 西城都司想到这里,淡淡扫了裴泽勇一眼,此人什么也不知道,也敢在公堂上大声喧哗,着实放肆! 裴嵩眼见得周沉递了一些纸张过去,都司老爷看过之后,竟然不再生气了? 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吗? 至于裴文朗几人,此时,心情已经存在谷底。一副摆烂的样子,做好听天由命的准备了。 他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就算周沉有资格做讼师,那不和没有讼师一个样? 他们正在考虑怎么把那五十两讨回来。 西城都司道:“周秀才,你既想为裴文朗几人诉讼,那便开始吧!” 周沉道:“大人,十几年前,威武侯府惹来强仇,为保府里根基,威武侯府家主裴霁令裴文朗兄弟五人做出兄弟不和闹翻的假象携部分祖产归老家保存实力,其中祖产多为御赐之物。如今裴文朗几兄弟回京,归还祖产,但还有二十一件被老家族长裴嵩以瞻仰沾福气为名借走,拒不归还!请大人秉公办理!” 这说法和之前裴文朗说的意思差不多。 毕竟,那诉状可是周沉亲自抄的,他对这件事的内情又知道得很清楚。他不仅是裴文朗几人的讼师,还是威武侯府的老人,如今再次陈述,既代表着人证,也强调了事件! 小小姐可是交代过他,侯府里当初被卷走的东西追回是第一要务,裴文朗几人虽是自作自受,但是还是得帮一把! 裴嵩父子怒声道:“胡说八道,绝无此事!何来瞻仰沾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