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不让自己把信息泄露出去。
她知道洛深和佑竹前生发生过什么,所以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她和洛深不算熟,但是他那副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地揪心。
更别说后来还变成那个样子……
佑竹有稍微听说过洛深的过去,但她只知道他过得比较辛苦,有些黑历史。再多的信息就没有了。毕竟她对别人的私事和八卦不感兴趣,洛深既然自己不提,那她也不会去问。
但是听蓝眼这么一说,她不免的也感到一丝怜悯和心疼。
洛深内心其实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虽然他总是很阴郁,脾气也不算好,但眼睛里从来没有透露出对他人的憎恨。
她不知为何,忽然很好奇。
蓝眼说他以前过得不好,到底是有多不好,才会这么阴郁自闭?
“要不我们聊聊你的过去吧,洛深。”
于是在难得的两个人都没有任务的一天里,小东同志照常喊了洛深来A区聊聊天。
为了保护他的隐私,她就直接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里去。
她这么说出口后,面前的人脸上血色尽失,眼瞳在微微抖动,全身上下都叫嚣着“害怕”这个词。 佑竹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这么抗拒这件事情。
洛深低下头,努力握了握拳,内心里挣扎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闷得慌,恐惧几乎淹没他,让他无法呼吸,像把他再次丢进深海一样四周全是黑暗的压力。
耳鸣越来越响,心脏和大脑又开始不舒服了。
他深呼吸着,极尽努力让自己冷静。
瞒是瞒不了一辈子的,她总会知道,他也总要面对的。除非他愿意和她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一辈子当个最普通的朋友。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去背后,把自己的辫子垂到身侧,那根发绳在他的白发里装饰着,柔和的灯光让它显得尤其朦胧温暖。
身上的剧烈恐惧这才有一些缓解。
洛深这人就是别扭,他面对她怯懦,却又无比执着地想得到她。
所以就算是怕得要死,他也会挣扎着把自己过去的经历告诉她。
他余光瞥着发绳,咬着下唇,手用力压在椅子的扶手上……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女孩。她身上那让他魂牵梦萦的温暖气息和水蓝的长发,拽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她像飞蛾会扑去的烛焰,大海上倒映的月亮虚影。
即便前面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也愿意去靠近,毕竟他已经在深渊里了,再落能落到哪去呢?
他终究还是想要得到这股火焰。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试着争取一下……
这次也许真的有希望。
做完心理建设,洛深吐出一口长气,抬起头忍着身体的不适,郑重地对佑竹说:“我告诉你吧,把我的过去全都告诉你。”
本来看到他那痛苦得异常的表情,佑竹还想着作罢了,没想到他竟然挣扎着准备说出来。
她庄重地起身给洛深倒了一杯温水,用她自己的杯子。
她感觉到洛深接过杯子的手有些颤抖,耳尖不知为何飞红一抹。不过他还是接过去了。佑竹有种错觉。感觉拿过这杯水,洛深的眼神都坚定了许多。
果然是个可怜孩子,给倒杯水就这么感动了……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像说故事一样给她讲起自己的经历。
“我……不是什么好人……”开头就用这样低气压的话,听得人心里一紧。
洛深和绝大部分护卫队队员不同,他算是改邪归正来的。这样的人在护卫队屈指可数,他根本找不到同类。
他曾经还是护卫队的讨伐对象。
洛深并不是贝塔三号的生物,他和玖问一样,来自遥远的星系。
他们出自同一个星球,却是一黑一白两个极端的人物。玖问是那个星球的骑士长,而洛深是暴徒团队的领头。
他这样能活大几百年的生命,在仅仅三岁的时候就被丢在母星的街头,相当于还是个婴儿就被丢弃了。
那天下着倾盆大雨,雷电在天空中毫不留情地展示可怖的力量。炸裂的轰雷声对一个幼儿来说简直像要刺穿耳朵一样。
好死不死,他还生病发烧了。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捡食垃圾桶里的残羹剩饭来续命。
也许是命不该绝,就这样居然也被他苟活了下来。长到八九岁他的体格已经开始成长了,但是因为营养不良极其瘦弱。
他的家乡可没有贝塔三这么好的秩序,是个阶级分裂极其严重的城市。
即便是光鲜的地方,背后也藏着晦暗,于是弱小的他被人抓去做苦工和奴隶。
拳打脚踢,忍饥挨饿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更绝望的是,因为长得可爱,连雌性也会来欺负他,调戏他,因为他年纪还小,她们才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