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在鼓里吧,你那心心念念做梦都喊着的母亲,其实根本不是你的生母,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之后叶婳琅也定心查过,暗中找来了接生婆,确认妹妹叶金枝真是曹氏头胎,那她叶婳琅又为何物?
这些事不便具体解说,叶婳琅只是简略道:“一次我给曹氏送药,不小心在门外听了一耳朵。”
“难怪!”怜儿如梦初醒,“难怪夫人总偏心二小姐,从不让她做任何粗活,却对你处处刁难,事事讥讽,连小姐你的生辰都不曾记住!从前只当她是心疼小的,现在看分明就没把你当女儿看待!小姐,你都喝了吧,给了夫人她也不会记着小姐的好!”
二人喝完美味至极的母鸡雪参汤唇齿留香,叶婳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屋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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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是被外面的哭声吵醒的。
叶婳琅唤道:“怜儿。”
“小姐,你醒了。”怜儿跑来挽起床幔。
叶婳琅揉揉眼:“什么时辰了?”
怜儿答:“酉时了,待会儿该用晚膳了。”
叶婳琅问:“外面何人在哭?”
怜儿摇头:“奴婢方才也睡着了,只听孙嬷嬷发了好大的脾气,小姐,咱们要避一避吗?”
叶婳琅长发垂与一侧,一张俏脸并无波澜:“为何要避,更衣。”
院子里稀稀拉拉跪满一排人,孙嬷嬷拿着足有孩童手腕粗的棍子揪起其中一名丫鬟。
“说,到底是谁偷喝了夫人的雪参汤?那可是我千辛万苦熬出来的,鸡都是我亲手剥的,你们这些下贱腌臜的臭东西们也敢指染夫人的东西,今日若不说实话,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别打了,是我喝的。”叶婳琅披着白狐裘走进后院,苍白的小脸儿上一对弯眉杏眼,即使面带病容也难掩绝色。
“什么?”孙嬷嬷愕然,“你喝的?你凭什么喝?”
叶婳琅停在一颗梨花树下,轻轻折下一段枝丫:“孙嬷嬷是年纪大了,还是在我叶府待久了,忘记主仆之分,竟敢同我这般吼叫?”
孙嬷嬷被叶婳琅陌生的厉色震住,可当她回头看向廊下坐在火盆旁的夫人时又清醒过来。
不过是个被绊了一跤爬起来还会先鞠躬道歉的废物大小姐,她在畏惧什么,何况万事都有夫人撑腰。
孙嬷嬷干笑一声,跋扈态度毫不收敛:“大小姐,这便是你的不对了,那雪参汤是我专门熬给夫人的,你怎么倒给偷喝了呢?还是说在大小姐眼里,自己娘亲都算不上什么?”
“孙嬷嬷可是老糊涂了,我喝的自然是我自己熬的,何曾碰过旁人的东西!”叶婳琅走到院中两手一摊,“不信可以问问大伙,这些人当时可都在厨房忙活呢。”
闻言,夫人睨向一名厨房丫鬟,那丫鬟立刻叩首回答。
“回夫人的话,的确是孙嬷嬷先进来熬汤的,还吩咐奴婢去抓了只流油肥厚的老母鸡,后来大小姐便来了,想来并非同熬一锅汤,毕竟看个火也无需这么多人吧。”
“哎,你这小蹄子……”孙嬷嬷当时为了躲懒确实是避着人从厨房后门偷偷溜走的,谁曾想竟因此说不清了。
夫人在火盆边拢着手沉默不语。
孙嬷嬷意识到自己确实可疑,毕竟那白眉山的雪参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可怎么解释哦,气急之下竟破口大骂赌咒起来。
眼见诅咒越来越难听,怜儿想上前辩驳就被叶婳琅拦住。
一扭头,只见叶老爷拎着手箱走进院子,脸色阴沉难看:“干什么呢?当我叶府是大戏台子,谁都能唱两句?”
夫人见叶老爷发了脾气,赶紧从火盆边起身,前来安抚:“是下人犯了错,孙嬷嬷正在训话呢。”
“训话?”叶卓常吹胡子瞪眼,“我让你打理后院,你就是这般交与一个泼皮老妈子的?大晚上外面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到院子里的鬼哭狼嚎,成何体统?我叶某人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夫人看出叶卓常今日定是遇上了什么糟心事,此时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只好就把矛头对准孙嬷嬷:“杵着干什么,还不掌你那张臭嘴!都什么时辰了,老爷累了一天,快传晚膳!”
一场闹剧无疾而终,孙嬷嬷瞪着叶婳琅恨不得剜下她一块肉吃,叶婳琅却衣衫一摆转身跟着叶卓常入了膳厅。
桌上曹氏一会儿拿手帕给二女儿叶金枝擦脸,一会儿又帮她捋发,问她最近有没有相中的钗子或首饰,完全没有动筷的意思。
叶金枝说了两盒新出的胭脂香味极妙,后来不耐烦地拍开了曹氏的手,曹氏这才在作罢。
她拿起筷子刚要进食,筷尖儿却在空空如也的餐盘前堪堪停住。
往日都是叶婳琅站在一旁替她布菜,如今抬眼一瞧,只见叶婳琅坐在对面正悠哉悠哉地啃着蜜酿鸡翅,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姑娘长大了,翅膀硬了,真是不把为娘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