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她重新安放在沙发上。
云雨过后,杜若蘅根本不想动,她仰躺着休息,情绪比来时稳定了许多,这项双人运动确实具有显著的减压效果。
白言朔则披散着头发坐在地毯上,他背靠沙发,始终低垂着眼不看她,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纤长的手指。
“所以你这两个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倏地开口问道。
没必要隐瞒,她实话实说,“回老家了,一直没出门,你没发现我都变白了吗?”
闻言,白言朔转头确认了一下,看她脸颊、耳朵连同颈子上的绯红还未完全褪去,忍俊不禁道,“嗯,白了不少。”
杜若蘅忽然想起问他,“你家有客房吗?”
实际上是有的,但此刻白言朔坏心眼地想要逗逗她,“没有,一室一厅。”
“啊?那我只能睡地上了,或者睡沙发?”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只听他“嗤”地笑出声,挑眉道,“你想睡在冰箱里也可以。”
“……”这话怎么听起来很熟悉?
哦对,在罗马的时候,他说她也可以睡在浴缸里。
想到这,杜若蘅不由得轻哼一声。
“嗯?”
“呵呵。”
白言朔的家距离公司不算远,开车半小时内就能到达。
寸土寸金地段的大平层,可比她在巴黎时租住的高级公寓强多了,杜若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样的规格怎么可能没有客房?
两人搭乘电梯来到二十七层,白言朔刷开指纹锁,率先进去按亮客厅的顶灯,杜若蘅跟在他身后,被闯入视线的偌大空间惊到了。
不同于近年来流行的北欧性冷淡风,也没有预想中时尚圈大佬会有的大胆前卫,这里竟被设计装修得颇有自然和生活气息——
花花草草很多,单是色彩形态各异的多肉植物就摆了满满一架子,她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爱马仕的屋顶花园,植物花卉的气息掺杂着水果的香甜,每天的小日子过得都像是在热带岛屿度假。
一整面落地窗远眺繁华都市的夜景,杜若蘅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新奇玩意。
“白言朔,你家居然有秋千!”她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仿佛醉了酒一样,舒服地眯起眼睛,“决定了,我要睡这里。”
见状,白言朔“嗤”地一笑,“随便你。”
零点已过,洗好澡的杜若蘅清醒到失眠,她百无聊赖地东瞧瞧西看看,在整个房子里玩探秘游戏。
白言朔的书房兼工作室很大,几乎和客厅的面积差不多,一整面墙的复古式梨木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书籍,有常规的学术类图书、艺术类绘本,也有超大尺寸的画册,另一边与之相对的则是全透明的玻璃展示柜,里面安放着近百件中式珠宝首饰,从华丽程度来看,估计有不少是古董级的。
而在屋子正中央,伫立着一个人形衣架,它正身穿尚未设计完毕的魏晋制汉服,薄如蝉翼的松花绿香云纱包裹住其腰身及一侧的肩膀,另一只手臂完全.裸露着……
杜若蘅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赶忙移开视线,目光恰巧落在展示柜的其中一格——
她不由得一怔,那东西好眼熟,走近看才发现是七年前两人初遇时被他手欠抽走的桃枝发簪。
这支发簪是她当年亲手做的,材料廉价、手艺粗糙,经年累月更是变成了很旧的样子,就连花瓣上的粉色都差不多褪成了白色。
跟一众古董珠宝站在一起,它显得很不起眼,但杜若蘅就是莫名感觉很怀念。
“你在看什么?”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着实吓了她一跳,不知何时白言朔也洗好了澡,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玄色浴袍,披散着半干的头发来找她。
杜若蘅快速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回到发簪上,她颇为感慨地小声问他,听上去就像是在喃喃自语,“这个你一直留着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扔了呢。”
闻言,白言朔倏地扬起嘴角,径直走过来停在她的身边,他斟酌了一番,才又开口说道,“这是你的东西,我没权利扔掉,帮你保存了七年,现在终于有机会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