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弥越已经拿着手机回来了,李和宜正张牙舞爪的跳起来吓他。
……
九月,树木葱茏,走廊外有棵黄槲兰树,香气质雅,弥漫了整栋高一教学楼。
语文课上,我已经注意自己的同桌很久了。
个子娇小,头发长到肩上,刘海遮着眉毛,眼睛光彩熠熠透着一股清澈。
很可爱,我格外喜欢这种看起来软软的女生。
她几次转头过来看我,不出几秒又转回去,嘴巴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于等到了下课,那女生才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对着我说:“你好。”
江纭:“嗯,你好。”
她左右瞄了一眼,将头靠近我轻声道:“你有没有那个,可以借我一片吗,我会还的。”
我顿时了然:“有啊,你等我一下,在包里。”
她温和地笑道:“谢谢你。”
“不客气。”
我悄悄的在桌子的遮挡下将一片粉色东西递给她。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注意到她穿着白色裤,我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去上厕所吧。”
她应下。
走廊上,我跟在她身后,裤子没脏,我终于松了口气,等她解决完,我俩一同回教室。
学生时代女孩的友谊往往是因为一起上厕所而发展出来的。
“太谢谢你了,今天,我谢白榆就和你义结金兰!”
我的同桌似乎有些不对劲,这说出的话让我神情破碎。
“等等,小弟,你叫什么名字?”她终于想起该问我名字。
“大江东去的江,纷纭的纭。”我回道。
“噢~,我姓谢,白榆树的白榆,也是星星的别称哦。”她笑着道。
这名字真好听,我想。
“江纭,我这辈子再也不会以貌取人了。”谢白榆一脸深沉。
“怎么了?”我不解,上个厕所而已,发生了什么?
谢白榆:“我本来以为你很高冷的啊,但你明明很细心体贴嘛。”
“我怎么给了你个高冷的印象?”
“嘿嘿,你不会是臭脸综合症吧?你人长的多好看啊,真可惜。”她摇摇头,“啧啧”几声。
我:“……”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联系到早上的朝霞,我不由得文艺一番,古人的谚语还是有道理的。
雨下地大了,我没带伞,只好躲进一家关门的小卖部前边儿,那里正好有个遮阳棚。
雨水汇入前面的小沟,泛起个个水泡,感觉这雨要下很久才会停。
刚才为了躲雨跑的太急,踩了不少水洼,这会儿疑心裤脚脏了,低头一看果然如此。
我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蹲下身子想擦干净泥点。
有一片阴影投下来,我似有所感,仰头一看,居然是李弥越。
“你没带伞?”他的声音就好像微凉的雨水,能够滴进浅浅的水洼泛起涟漪。
“嗯,你也没带吧?”没看到他拿着伞,大约也是来躲雨的吧,唉,真是“落魄”啊,可怜。
不像我,家离得不远,一会趁雨小了就可以回去了,我虽然心里有些不厚道地幸灾乐祸,但实际并没有表现出来。
“诺,我天天备着伞呢。”他伸出藏在身后的雨伞,对着我上下晃了晃。
我的眼珠不自禁地跟着伞地晃动而上下滑,担心雨伞戳到我。
自知此刻表情可能有点憨,他大约也这么觉得,盯着我“噗嗤”地轻笑出声。
我伸手想接过伞,他却一下抽回手。
“想干嘛?你拿了我不就没伞撑了?”他挑眉。
“那你干嘛来这?看我笑话是不是?”我愣了下,然后睁大眼睛。
“一起撑啊。”他道。
“噢。”我挠了挠鼻梁。
……
等雨小了点,他就撑着我先把我送回家。
伞有点儿小,不过能撑就不错了,明天应该不会感冒吧?
天气就是变化莫测,我带伞的时候它不下雨,不带伞又“存心”折磨我。
我校裤的膝盖处和右边肩上的校服都湿完了。
“你给我伞让我主导也行啊。”我把书包抱在前面。
“那不行,我主导的话伞可以往我这边靠多点。”李弥越回我。
我低下头,默默心想:你一个分伞给我撑的人,我也不好意思多占伞啊。
现在已经是傍晚,我肚子有些饿,不过想来外婆也正好在这时候做好饭,回家可以大快朵颐了。
我注意着脚下,避免踩到大水洼。
“江纭。”李弥越突然喊我的名字。
“嗯?”他比我高了一个头,我只好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