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姨道别后,白憬走回裴一昕面前,用带着调戏意味的语气说:“这下相信了吧,我不是你的幻觉。”
“那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幻觉?”裴一昕眨眨眼,脑子已经有点转不动了。
“不是幻觉,”白憬苦笑,轻轻戳了戳裴一昕的手臂,“是看得见、摸得着,真实存在的。”
裴一昕直直地盯着他,也可以说是瞪着他:“所以真实的你,昨晚真实地出现在我的卧室了?”
“是。”
“可是监控并没拍到你。”
如果他不是幻觉,那昨晚那段录像怎么解释?这太不科学了。
“这有点难以解释,”白憬仰头摸了摸下巴,“如果下次你还能看见我的话,我就把你好奇的都告诉你,不然我空口白话,你也不会相信。”
一次是偶然,如果第二次还能看到自己,那这个BUG他也藏不住了。
毕竟安眠神这活儿不能旷工,只要这个女人不搬家,下次她失眠,两人还是会“狭路相逢”,到时候再不给她一个解释,说不定人家姑娘真把他当变态报警了,那可就头疼了。
裴一昕半信半疑:“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等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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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想到,距离下次只有短短几个小时。
凌晨3点,裴一昕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天花板,她的脑洞已经很久没有开得这么大。
裴一昕做了无数个假设,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那个男人是个具备黑客能力的变态。
这样他私闯民宅和监控没拍到的原因就都解释得通了。
而且这个结论既科学,又稳住了她的唯物主义思想。
就在裴一昕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准备报警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裴一昕被开门声吓了一跳,一下子弹坐了起来,蜷缩到了床的一角。
这么快?
他所说的“下一次”,不会是来杀人灭口吧?
白憬走了进来,看向床上的裴一昕,这瞪大眼珠看自己的模样,明显是看到他了。
他随手带上了门:“想你的男神了吗?”
一想到对方可能是来灭自己口的,裴一昕再沉稳冷静也控制不住地害怕,她用微微颤抖的声线说:“你到底……”
白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带入了变态黑客的人设,以为裴一昕是在问自己的身份。
“该从何说起呢……”
白憬有些词穷,毕竟这份工作干了十年,从来没人看到过自己,也从未与人解释过自己是干嘛的。
想要把安眠神的存在解释到令人信服,应该是个漫长的话题。
白憬环顾了一圈,走到和裴一昕有一定距离的梳妆台前坐下。
“简单来讲,”白憬看着裴一昕,“我是给神打工的,叫做安眠神。”
裴一昕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工作内容是哄你们这些失眠的人类睡觉,你们深夜失眠的时间,就是我的上班时间,我会穿梭于各个失眠的人家中,帮助你们睡着。我不是人,不是鬼,”白憬突然强调,“更不是变态!”
裴一昕被这声强调搞得有些心虚,但更觉得眼前自称是神的人简直离谱。
白憬当然知道自己说的没一句像真话,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想编都没那个创意。
“你可是我负责区域的钉子户,”白憬用下巴指她,“自从你搬来以后,我可没少来哄你睡觉。”
“这话说得过于暧昧了,”裴一昕听到自己的卧室被自由出入,感到很不舒服,瞬间立起了刺,“我可没叫你来哄我睡觉。”
白憬欠揍地调侃:“你占我便宜的时候,可比这暧昧。”
当那个鲁莽又冒昧的“事故”再次被提起,裴一昕想死的心都有了。
造孽啊,裴一昕,竟然主动把初吻献给了变态。
白憬跷着二郎腿,手肘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她窘迫的样子。
“不逗你了。”白憬收起玩心,清了清嗓子,“我的工作就是哄人睡觉,这是神对人类的关照,跟你们的自主意愿没有关系,我也理解听到有人随意出入自己卧室的感觉不太好,但你放心,神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白憬抬起双手,以示清白。
裴一昕一边听着他“编故事”,一边想着如何全身而退时,忽然发现一个恐怖的事情。
那个男人明明坐在梳妆台前,但梳妆台上的镜子里竟然没有照出他的模样。
“所以你不是变态黑客,而是鬼吗?”裴一昕惊恐地指向镜子。
什么跟什么啊,感情自己白解释了?
白憬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解释:“我是没见过鬼,不知道镜子能不能照到鬼,但确实照不到神。说来也有些复杂,我虽然是真实存在的,但我这幅皮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