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吗?”
“姐妹相聚,原本是我不该叨扰,可我对茹儿痴心一片,不舍得离开她半步。”
“妹夫可真是痴情人,人生漫长,我与妹妹相聚时间不过须臾而已。耽误不了多久。”
“光景不待人,须叟发成丝,更要珍惜眼前人。再过几日我便要准备秋闱回到书院,相思难耐,还望姐姐了解。”
桑月两眼盯住李秋鸣,两眼若冬日湖水,情绪藏在眼底很快散去,不阴不阳的说了句:“既如此,妹夫就陪着妹妹去见母亲了。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
李秋鸣与桑月一句不让,偏要跟着桑茹,外人看来像是一对如胶似漆不舍分离的小夫妻。被一旁的哥哥弟弟们指着鼻子笑话,硬是要跟着过去。
丫鬟仆人簇拥着桑月离开,看她走的远了,才对着李秋鸣泪眼涟涟的说道:“多谢!”
几个兄弟在后面盘问着云巧:“他二人往日在家也是如此?”。
“如此?”冷不丁被少爷门围住,云巧懵了一下,下意识问了出去,又很快反应过来少爷们问的是谁。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说完挤出来,追着桑茹离去,剩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哪有丢下主客的道理,于是也跟着向那个方向追去。
桑月在李秋鸣这讨不了好,一路之上脸色都不大好看,她虽然可以变换容貌不引人察觉,可是情绪却骗不了人。强撑着平静,回到出嫁之前的院内,一进屋就将人赶了出去。怒火中烧,“啪”一下打翻了案上的花瓶。
门外侍女连忙隔门问道:“侧妃娘娘,可唤奴婢进去。”
很快,屋内传来依旧娴静淑雅的声音:“无碍,本宫不小心碰掉了花瓶,不用进来,我今日头疼,宴会前莫要人来打扰。”
小婢女不敢置喙,老实地守在门外。她看不见的是,她以为舒雅善良的侧妃脸上青筋暴露,面目扭曲,一拳锤着床面。
桑月一脸担忧,原以为高嫁之后就可以安枕无忧,谁知道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敬茶就消耗掉了之前从桑茹那掠取的气运。如若不然,就算她只是侧妃,王爷也不会让她一人回门,想到出门时候王府其他人嘲笑的嘴角,她就越发痛恨。
她自小就知道,自己容貌不胜,面目有瑕,随着年龄越大婚事果然难定下来。她也知道继母苏氏不会给她找个好人家,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爹爹。
可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明明爹爹是正六品国子监司业,这官职在京城这个地方算不得高门显贵,但也绝不是寒门。虽然自小吃穿不愁,但是那不过是继母笼络人心的计策罢了。果然等到苏氏生出孩子后,父亲就更看不见自己。
明明是同样的吃穿用度,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却更用心,同样的夫子也更喜欢妹妹桑茹。桑茹更是和苏氏一样惯会说些漂亮话,实则在她心口上捅刀子。
十三岁那年家里办了诗会,桑茹9岁,一首桃花诗词“桃花四散飞,桃子压枝垂。”来诗会的人个个都夸赞桑茹聪慧,明明这首词她也知道,只是桑茹先说出来而已。
若仅仅如此也就算了,她也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桑茹偏要拉着她说姐姐会的更多,当时人数太多,她懵了头只说了一句“杨柳千寻色,桃花一苑芳。”就被继母喝止,丢了大脸。
凭什么!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要她们占去。
好在老天也在帮她,十四岁那年无意间落水,她的脑子里就多了一个自称“系同?”的东西。原本她也害怕那是什么,可是渐渐的,在它的帮助下,她变得越来越美,周围人也越来越越喜欢她。
倒是桑茹被她比得连地上的泥点都不如。
她畅快极了,果然天在帮她。
唯一让她不爽的是,它自称原本是要找桑茹的,只有靠近桑茹它才愿意帮她。
桑茹!桑茹!又是桑茹!天下的好事都要被她占去吗!
好在它智商不高,三言两语就被哄骗。只要多靠近桑茹,它就会改变自己。
而且她也发现一个系同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只要带着它靠近桑茹。桑茹的运气就被被她吸走储存起来,到了关键时刻可以改变某些事情。
她靠着从桑茹那吸取的运气,让南陵赵家表哥移情别恋,与桑茹退亲,让苏氏与娘家决裂,消弱了她的管家能力。又在翰林家的春日宴上让永安王对她一见倾心,成功嫁给永安王。
原本以为从此不再受到过去的影响,可是王妃却压在她的头上,于是干脆让王妃被关起来,可是这一次好像用光了她积攒的运气,她发现王爷好像没有之前那样迷恋自己,还说过几日就要将王妃那个贱人放出来。
她不甘心,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害怕离开桑茹她就会慢慢回到以前的那个桑月。受人冷落,伏低做小。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要在回到从前,谁也别想再让她成为之前的桑月。
回忆着这些年的痛苦和虚荣,桑月的眼神越发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