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睿越想,心里越是发闷,他这才傻乎乎的问:“我哪一点不如钱舒飞?”何晓的脸色变了几变,自从何晓知道钱舒飞过世之后,几乎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钱舒飞”这三个字,因为这是她的一个痛处,一直都是。
何晓左眼“突”的一跳:“非要说的话,你连钱舒飞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不光付子睿呆住,连一旁的钱舒扬沮丧的摇了摇头,原来在她的心中,钱舒飞的身影一直没有淡去!一直没有!可悲的是,这两个绝顶聪明的男人,却被何晓骗到了,她那时只是在说气话而已。
付子睿发了一下呆,接着,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那······你一直都没有爱过我么?还是······”何晓已经对他很失望,他“瞒着”她那么多事,总有一天他会不告而别,与其到以后斩不断这节情丝,还不如现在把这段感情了结。直到此时此刻,她仍旧以为,除了钱舒飞之外,谁也不会让她那么的痛彻心扉了,于是她就把话说绝了。
她淡淡的说:“是啊,我心里一直有他,从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即使有那么一点点,也只是你在自欺欺人罢了!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做舒飞的替身,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现在我找到了新的替身,所以,我们分手吧。”
说完,她用力抱了抱钱舒扬的胳膊,很显然,那个“新的替身”就是钱舒扬。付子睿细细的琢磨她这句话,接着笑了,笑的有些狰狞,何晓看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她现在想的是快刀斩乱麻,却不知道付子睿心口早已经翻江倒海的痛。
钱舒扬以为付子睿会冲过来跟他拼命,没想到付子睿笑了几下,转过身慢慢的走了。钱舒扬从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耷拉着脑袋,背上都有些驼,说不尽的失魂落魄,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的生命全部吸走了一样。
钱舒扬伸出手,想叫住他解释一下,但是却只伸出手,在半空停了半晌,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钱舒飞一直就是个优秀的男人,优秀的成绩,优秀的品德,优秀的相貌,受大哥的熏陶,钱舒扬用尽全力,达到这些标准,用这样的方式思念大哥。可是在处理何晓的问题的时候,这些铁律都不算什么了,他必须承认,从很早的时候,他就暗恋何晓,那时候她是大哥的女朋友,他向来是敬重大哥的,对于这样的安排也从没有什么异议。
直到钱舒飞去世,为了不让何晓伤心,只好冒充大哥继续给何晓爱,这个理由,他甚至都骗过了自己。后来,他的骗局被何晓揭穿,就在他准备以钱舒扬的身份,再去争取何晓的爱的时候,付子睿却先他一步得手了,他只能再回到暗处,默默地等待。
终于,两个人吵得这么厉害,他应该劝一下,或者解释一下的,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开口。何晓望着付子睿缓缓的离去,她使劲吸了口气,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下,看着人来人往,静静的发呆。
钱舒扬也不说话,就在他的旁边,静静的等待她自己从伤痛中走出来,过了很久,何晓才对钱舒扬说:“对不起,把你也卷进来了。”钱舒扬只能看到她的侧脸,看不出喜怒,他摇摇头说:“这到没什么,只是,你跟子睿还是再谈一下的好。”不知不觉,他又扮演起了何晓好朋友的角色。
何晓摇了摇头:“过两天再说吧!”哪知这个“过两天”,竟然是整整五年!两个人吵架几天后,何晓叫上海微、韩琳,去付子睿那里拿东西,她气也消了,能跟付子睿好好谈谈的话更好。
但她却刚好看到付子睿从房子里搬出来,何晓没有直接去找付子睿,而是去找房东,房东告诉她:付子睿要去美国。何晓听到房东这么说,哈哈大笑,笑的喘不过起来,房东吓得不轻,还以为何晓疯了。后来海微一直追问何晓:为什么付子睿要走她笑成那样?
何晓一直没有回答,其实她是在笑自己,她还要去找付子睿做什么?难道她想挽回这段感情?又或者是······总之,她觉得自己很可笑。虽说是这样,她还是到机场去送付子睿,只是没来得及见到他,刚进候机厅的时候,他乘坐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命运很喜欢捉弄人,如果何晓再快一点,或者付子睿晚一点登机,也许两个人就能见一面,也许那些误解就会解开,也许······一个冷峻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打断了何晓的回忆。
海浪与沙滩仍旧是“淡薄”的颜色,他,也像是变成了黑白照片里的人物,遥远而又细腻。何晓没有停下脚步,只是随意的打了声招呼:“你也起这么早?”他转身到她的一侧,与她并肩前行,毕竟是十月了,海风还是有些凉的,何晓忍不住又抱了抱胳膊。
他脱下外套一边说:“这么早出来散步,也不知道给自己穿的暖和点。”一边把外套给何晓披上。何晓伸手推住他的手:“不用!谢谢。”他胳膊一僵,慢慢的把外套收回,何晓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面孔。
两个人就这样立在沙滩上,过了半晌,何晓终于说话了:“对不起,舒扬,每次都拒绝你的好意。”钱舒扬一只手紧握着外套:“没什么对不起的。”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