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是个名副其实的倒霉蛋,除了在游戏里运气还算不错外,她出祸不断。
短短一天之内,她先后得知了,男朋友劈腿、父母背上200万债务、公司裁员的不幸消息,一个接一个,根本不给她喘口气的时间。
走在路上,还又被一只瘦瘦小小的狸花猫碰瓷绊倒。
一不留神她就在雨里摔了个狗啃泥,小猫矜贵地赏给她一个眼神:给你个机会,带我回家。
朱青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诚实地脱下外套,包裹住瘦弱的小猫。
这台风说来就来了,这会儿不管,小猫指不定就要命丧雨中。
回到她简陋的出租屋,小猫嫌弃地“喵”了一声,兀自下地巡视这片狭小的领土。
最后,勉为其难的在朱青的枕头上落了窝。
鹅黄褪色的枕头一旁,朱青的手机“嗡嗡嗡”响个不停。
小猫看看手机,又看看朱青,对这个呆傻的人类下令:手机响了,快接呀,蠢货。
看着手机上熟悉的电话号码,她平淡的表情碎裂成了渣子。
玻璃窗外,横闪闷雷不停歇,阴云与灰暗的水泥森林融为一体,压抑而冰冷。
闪烁的屏幕上,是闺蜜黄筱礼打来的第n个未接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做好了被大骂一顿的心理准备,“......喂?”
“你他妈的终于接了!”黄筱礼哭得喘不过气,边哭边骂道:“朱青,你个大傻逼,这么多年了,我怎么没看出你就是个傻逼!你弱智不?你他妈的有困难不会给我说吗?没钱了不会找我吗?房租我他妈就能给你交,傻逼男朋友给你戴绿帽,我他妈能陪你去打他,你别想不开呀!这大台风天,你不接电话,我差点买票直接去你那边。”
脸上凉凉的,朱青一摸,眼眶边湿润了一大片。
刚才冲动确实不符合她乐观到夸张的心态,黄筱礼常常以为,她是那种末日前也已经能开瓶啤酒庆祝的人——庆祝自己的霉运终于到头。
黄筱礼情绪激动,说话直,含妈量极高,“我给你讲,你他妈的不许想不开,咱们才多大啊,你就想着噶,亏死。叔叔阿姨的欠款咱们一起想办法。我说真的,台风过去之后,我带你去打渣男。这两天咱再看看别的工作,傻逼老板有多远滚多远......”
正如黄筱礼所料,今天朱青迎着雨出门,就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一了百了,但路上意外被一只小猫碰瓷,这让她鬼使神差地放弃了自杀的想法。
枕头上的小猫看着哭花了脸的朱青,眯起了眼睛表达自己的嫌弃。
朱青清了清嗓子,端出几分苍凉,湿淋淋的衣料贴在她身上,让她那脆弱的悲壮打了个寒颤,她边换衣服边说道:“我实在是倒霉的有的过分了啊,我都怀疑谁给我下降头了,人倒霉到一定程度真的会想找个高楼一跃而下。”
黄筱礼对她自以为是的苍凉不屑一顾,“屁,别找高楼,影响人家售卖。孩子玉玉老不好,多半是加班加的,回濛乡和我一起养老,啥病都给你一口气治好。”
“大公主,濛乡才几块钱工资,我爹妈欠款几块钱你晓得不,我是想回,可我这一回去,一家人都靠西北风过活。”
“你都他妈的快死了,还有闲心想这个?”
窗外雨幕轰然坠落,朱青慢悠悠地倚着窗户一坐,突然觉得黄筱礼的话有半分道理。
台风彻底来了,雨滴疯狂地砸在冷冰冰的玻璃窗上,狂风嘶吼,积水冲流,她听着外面无休止的噪音,第n+1次萌生了逃离的念头,“那行吧,台风过去之后我就买票去濛乡,先找份糊口的工作,以后再想着还钱。”
黄筱礼喜出望外又诧异,啧啧称奇,“不容易啊不容易,大孝女终于肯考虑考虑自个了。买完票给我说一声啊,我到时候开车去接你,你干脆直接来我民宿吧,房租分你一半。”
黄筱礼在濛乡绿影山下开了一家森林木屋民宿,除了山里蚊子多外,挑不出毛病,一年到头,生意都好的不得了。
“啧啧啧。”朱青打趣道:“真不愧是黄大公主,老奴找到新工作之前就依仗大公主接济了。”
“公主保准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吃咸的喝甜的,你就记得把胃和脑子带回来就行,但是要提前做个开颅手术,把你恋爱脑部分剔除啊。不然回来之后可就是大公主亲自给你操刀了。”她说着说着,冷哼一声,“你的傻逼前男友李秋承也来了濛乡,这事你晓得不?”
朱青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一阵反胃,“他住哪里?离你远不,我可不想看见这恶心玩意。”
“不近,很远,但有空肯定要去走一趟,算算账。”
“你冷静。”
凌晨得知李秋承出轨的时候,她哭的死去活来,黄筱礼骂的惊天动地,恨不得当即抄起一把菜刀冲过来给李秋承做个开颅手术。
挂了电话,朱青骤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她没有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