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听罢,当即没气的一口血喷出来,嘴唇不停的颤抖着,
“景白啊,你怎的如此不争气?这种时候,你怎的还犯这种错?”
卢景白面上一阵酸涩,
“母亲,便是我不犯错,你以为我们卢家还像从前那样吗?从前旁人待我客气,那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如今舅舅畏罪自杀,我已是,被排挤了……”
卢夫人心中也明白,叹了一口气,眼泪又要往下掉,
“这可怎么办呢?我一个妇道人家,该怎么办呢?”
方姨母在旁边看的暗自揪心,也开始犯愁了,
“母亲,唯今之计,便是先用钱财重新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然后再想办法一步一步重新爬上去。”
听到卢景白的计划,卢夫人一愣,
“那要多少钱?”
卢景白紧了紧拳头,
“怕是要不少,不过父亲从前经营有方,家里的钱财应该够用……”
话说到这里,卢夫人却突然面色极不自然的扭过了头,好半天才支吾着道,
“景白,实话告诉你,其实家里没什么存银了,”
“怎么可能?家里这几年并无什么大的支出啊,”
眼见得儿子同她算起帐来,卢夫人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你父亲走后,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擅经营,那些铺子其实一直不怎么营利,你又不在家,没个商量的人,我就听你二舅的变卖了不少,后来,后来你二舅陆陆续续几乎全部拿去了……”
别说卢景白,连一旁的方姨母都听愣了,
“二舅拿去做什么了?”
卢夫人看着卢景白已经满是怒气的双眼,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肩,轻咳了两声才道,
“你二舅也说是拿去打点朝堂,孝敬上面,对了,你回来之时给你谋官职也用了不少……”
卢景白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
感情他二舅是将他卢家当成了自己的小金库,随用随取!
“那家里现在还有什么?”
看着卢景白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卢夫人更害怕了,啜泣着道,
“若是再无进项,照府中如今的开支,怕是撑不过三五年了。”
三五年!
这话说的卢景白与方姨母皆心中一凉!
卢夫人心中也是苦的很,她也没想到自家二弟都那么风光了,怎的说倒台便倒台,还连累到她们卢家。
“都怪姜樱这个扫把星!若不是她去皇上跟前告你二舅的状,你二舅又怎会……”
“行了!”
卢景白的一声叱喝,吓得心虚的卢夫人立马不敢再多言了。
方姨母此时也心急了,她刚来享福没多久,这好日子便快要到头了?
“大姐,这卢家的金库不是还在姜樱手中吗?她既已和离,如今再拿着卢家的金库,这到哪儿都说不过去吧?”
方姨母的话令卢夫人瞬间又精神起来,她赶紧应声看向卢景白,
“你姨母说的对,景白,你去找姜樱要,她若不给,我便也学她,去告御状去!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卢景白看了卢夫人一眼,唇角边挂起一丝讥讽,
“姜樱如今是皇上亲封的宁德郡主,又救治荣王殿下与太后娘娘有功,静芳公主也对她颇为喜爱,这京都城中哪个不知当日和离之时你做下的荒唐事?王法?你让我同谁去讲王法?”
几句话说的卢夫人心中一阵难爱,
但毕竟母子一体,她眼见着卢景白仕途要走断,终究还是一咬牙,勉强撑着身子从床头柜边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箱子,又从胸前掏出一把小小的钥匙,一并递给了卢景白,
“这小箱子里是当初卖铺子时的所得,我留了大部分,并没有交给你二舅,如今,能动的只有这些了,你拿去用吧。”
卢景白看着母亲眼里的讨好之意,突然心中一阵酸楚涌上来,他低下头,接过箱子和钥匙,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
“母亲,别怪儿子,儿子现在已无人可倚了。”
卢景白走后,卢夫人闭目许久,久到方姨母以为她睡着了准备离开之时,卢夫人却又睁开了眼,
“三妹,必须快点为景白说亲了。”
“说,说亲?”
方姨母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她试探着问道,
“大姐,我看那柳娘性子温顺,又生了佑儿,你也疼爱的紧,干脆直接抬她上来不就行了?”
岂知卢夫人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从未想过让柳娘做景白的正妻,她一无家世,二无背景,日后对景白一无用处,生孩子,换哪个女人都会!”
转而她叹了一口气,面上隐有后悔之意,
“为景白说一门好亲,既可解决钱财之困,又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