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金蚕丝?”
“这东西削铁如泥,诸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身首异处。”
“你一个医者,竟如此狠辣,怎配神医这个名头?”
“自古医毒不分家,这位侠士你没读过书就少说话。”富贵拿出几个小瓷瓶。
“解药应当是够的,但就看诸位配合不配合了。”
“千秋神医要让我们做什么呢?”傅罗织明知故问。
“那便看傅掌门是想领着身后的诸位怎样活着了,虽说发作时间超过一个时辰,不过一个时辰后,下身的毒我也不晓得能否解开。毕竟我这药刚做出来不是?便是真在此处出了事,谁又能证明诸位真的来过西海阁呢?”
富贵扭头对着身后的山海弟子。
后者当即了然,齐声道:“是!”
“只会用这等阴狠手段,有种同我们拿剑比量比量。”
“诸位既中了毒,那便一同上吧。”
枳风蹙着眉头,这人的剑术烂成什么样自己不清楚?但又不好叫住他,平白消散了他的气势,只好默不作声。
富贵拔剑,银光乍现,八人从人群中跃了出来,操持着兵器一跃而上,冲着富贵砍去。
富贵迎面一接,便是八人的利剑,他纵身一跃,立于众人剑端之上。一时间,剑风四起,富贵借力向后撤去,八人紧追,剑剑指向其要害。
见他们追来。富贵反倒上前接住众人一招,众人本以为其人不过了了,一时轻敌,却硬生生的接下了一招。
而后富贵一改先前躲避,攻势凌厉,八人招架不及,被逼退到退无可退。但见富贵使了一招凌厉的剑法,将其打翻在地。
五人扶胸吐血,腥臭的血染红了富贵半边白衣,如玉的脸上挂着几滴朱红的血滴,眼底却是至极的冷漠。
枳风从未见过这样的富贵。她并不害怕,只是走神的想到先前那个连劫匪受伤都会医治的小神医,小神医是大善,但富贵并非是恶。
小神医大善,依旧家破人亡,这些傅罗织的追随者中,也不知有几人曾被“千秋”救了性命,如今却是对他刀剑相向。
“你们输了,已经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诸位可还愿意同我在此处耗着?”富贵冷冷抬眸,看向傅罗织等人。
“前两月,便听闻剑圣新收了徒弟,原是阁下,不过也不知令师可知千秋神医做的这些影响武林安定的大事?”
“自不劳傅盟主多管。”富贵将先前的三瓶药抽出一个瓷瓶,对着山门旁的万丈深渊扔了下去,“现在只有两瓶,若是我再扔一瓶,解药应当不够分给所有人……”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这群人一眼,倒未曾想到这些人比他料想的还要难缠。
许是这些人仍心存侥幸,赌他这个大夫不敢见死不救,呵,他们有什么脸面!
一声清脆的人声传来,带着几分慵懒讥笑:“不就是九州令嘛,竟至尔等连性命都不顾。”
众人寻向声音出处,环视一周才发觉这人正斜卧在山壁延伸出的粗枝上,好不潇洒。只是带着面具,看不清形貌。
“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中有九州令。谁能想到传闻中号令武林的九州令,竟在当铺辗转,也不过三十两银子?”
“新任武林盟主既立,你还不快快将九州令交出来!”
“交出九州令!”
“交出来!”
这人翻身一跃,直接到了枳风面前,道:“听闻九州令在山海手中,那便给少阁主。”
“你怎么证明这九州令是真是假?”
“拿出证据来!”
枳风接过这块所谓的九州令,发觉正是湛星自小留在身边的那块玉。若这般说,所谓山海有九州令便是真的。只是这桩事,枳风是打死不能认的。
成色比它好的玉佩,山海一抓一大把,一个普通的物件,竟引得那么些人争夺。
“这九州令奇就奇在,未曾雕琢一字,拓印时,却可显现‘九州令’三字。因而这便是货真价实的九州令。”这人拿出一张拓印,上确有“九州令”三字。
枳风强撑着上前一步,左手高举九州令。
“听说九州令可号令江湖,那我如今手握九州令,尔等朝着我山海跪下磕个响头,再从哪来滚哪去!诸位可听令?”
众人哪里愿意,傅罗织的面色也终于黑了起来。
“你们看,九州令哪里可号令武林,惹了这么多祸事实乃不祥……”
众人察觉枳风的笑有些嘲讽,忽觉不好,枳风当即将九州令扔到石板上,一剑朝着其中心刺去,九州令登时四分五裂。
在一群人的惊呼谩骂中,枳风捡起了几块大些的碎片,朝着山下扔去。
阳光透过玉石,在天空划过一道线后,便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