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答应你要发声明,但没答应你按你说的发。”温知瑶嗤笑一声,“有这个时间在这里生气,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挽救你好女儿的名声吧。” 说罢,她挂断电话,直接把温剑锋送进了黑名单。 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他要是死了,说不定逢年过节她想起来,还会善心大发去给他烧点纸。 但他活着,就只会出来恶心她。 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大厅里呆了近两个小时,温知瑶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才到了食堂打包了一份猪骨汤,带着所有东西,优哉游哉回了病房。 警察没抓到行凶者,又听说傅宴深醒了,便急匆匆赶来了。方才温知瑶在处理工作,跟他们错过了,这会儿回来,他们正坐在病床边,给傅宴深录口供。 傅宴深修长的手指拿着那张犯罪嫌疑人的速写,抬眸看了一会儿,递还给秦景山,“差不多是这个长相,看着三十几岁。” 秦景天一双锐利的眼眸仔细看着他,“傅先生,没什么要补充的信息?” 傅宴深似笑非笑,“补充什么?他又不是我老婆,我还能一直盯着他看,把他每一颗痣的位置都记下来?” 她一进门就听见了这句话,整个人僵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温知瑶面颊有些发红,当着外人胡说八道,说得好像她的痣长在什么地方,他都知道似的。 众人听见开门的声音,侧头向她看去,秦景山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温小姐。” “您好。”温知瑶点点头,把猪骨汤放在桌子上,见他们还没谈完,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等着。 “我们没找到这个人,”秦景山继续开口,“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有人提前安排好了他的去路,手法很专业。” 傅宴深勾起唇角冷笑道,“雇凶杀人,确实很专业。” 秦景山沉默了很久,仔细翻着手上的资料,半晌才开口道,“傅先生有怀疑的人吗?” 病床上的男人骤然看向了他,他虽然穿着一身白色的病服,但仍旧不掩一身的清贵高华之感,他形相清癯,眼眸中尽是讥讽。 “我怀疑谁,秦警官心里早就有答案不是吗?” 傅南舟是这个案子最大,也是唯一的嫌疑人。 秦景山抿起唇点点头,紧绷的侧脸轮廓如刀锋雕刻一般冷硬逼人。 他总是觉得这起案子有哪里不对,完美的地点,完美的证据,完美的受害人和完美的纠纷。 也许这一切都太完美了,太理所当然了,所以他直觉有哪里是不对的。 但是他找不出来。 傅宴深心思很深,他受了重伤,面对他的追问,回答的也没有任何问题。 或者说,他滴水不漏。 秦景山有一个大胆的猜想,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荒唐,这件事会不会也跟傅宴深有关? 他没有证据,但这是他做了多年刑警的一种直觉。 一筹莫展之际,他看向了神游天外的温知瑶。他们昨天做口供的时候曾经交谈过,不同于她丈夫,这位女士是个心思赤纯的人,也许跟她再谈谈,会有所突破。 “温小姐,我们能再谈谈吗?”秦景天突然开口道。 “我?”温知瑶回过神,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秦景天点头,随后看向傅宴深,“可以吗?” 傅宴深笑了,笑意散落在眉宇间,“当然,只要她同意。” 秦景天看着他的笑容有些不舒服,仿佛一条毒蛇正看着自己,走进他预设好的陷阱中。 他站起身深呼一口气,赶走心中这股不适感,轻轻拉开了病房门: “请吧,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