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女拽开,才指着温太太的鼻子问: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娘——” 姚守宁初时被温太太指责,心中还有些懵,接着就见柳氏冲上前来,与温太太起了冲突。 她回过神时,就见温献容眼圈通红,大哥也急忙过来。 姚守宁知道柳氏脾气,连忙去拉她的手: “娘,我没有生气——” 她想解释,柳氏反手将她拉住,大声的道: “你不生气,我生气!” 说完,又看向温太太,啐了一声: “我真是忍你很久了。” “我们两家只是姻亲,献容与我儿子有婚约,我儿子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对,你这个长辈看不过眼教训几句,若他有错,我亲自打他上门赔罪!” “……”温太太慌乱不知所措,只见柳氏一扫与她交往时的和蔼神情,显得泼辣而又凶狠: “但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家事、我的女儿,哪由得你来多嘴?” 她想起姚守宁前几日生辰,自己被简王恶心了一回也就算了,温太太也来恶心她。 “我——”温太太平时如笑面虎般,可那是因为她没有遇到柳氏这样的性格。 此时被柳氏毫不留情指着鼻子一骂,她心中又羞又气。 平日能干、强势的孙嬷嬷在柳氏气焰之下也不敢吱声,女儿眼睛通红,不住抹泪。 而儿子扶着她站稳之后,在柳氏面前低垂着头,神色似是有些失落的样子。 “我——” “我什么我?我的女儿与你温家无关,她喜欢谁都是她的事!”柳氏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 “她喜欢世子,改明儿我就去将军府,向长公主打探,反正世子对我有恩,我不怕丢人。若这事儿不成,你再来笑话也不迟,此时你们给我出去!出去!” 荒唐!真是荒唐! 温太太听了柳氏这番话,只觉得她既是丢人现眼,又蛮不讲理。 自己提醒也是一片好意,哪知会被人轰出门。 “都怪你!” 她恼羞成怒之下,转头恨恨的瞪了一眼儿子。 如果不是温景随非说喜欢姚守宁,她今日就不会上门自取其辱,任由柳氏作践。 温景随的眼神迅速的暗淡了下去。 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姚、温两家今日这样一闹,恐怕他与姚守宁之间的事再无转圜余地。 他看到了柳氏的神情,对温太太满是不耐。 就算将来两家和好如初,柳氏恐怕也不肯将女儿交到温家手里。 他想起前些日子,与那位世子在巷中相遇,当时两人言语交锋,恐怕那位陆世子对姚守宁并不是没有意的。 柳氏如果真的豁出去脸找陆家商议婚事,那还有他什么事? 可笑他当日还出言挑衅,将他逼走。 他心中滴血,脸上却并不显露分毫,温和的道: “您先不要生气。” 他扶了温太太站稳,双手交叠,向柳氏长揖一礼: “我娘不是这个意思,她有些焦急,兴许是误会了守宁。” 温景随说话的时候,将嘴中的粉红雾气吐了出去。 那雾气一吐,他顿时神情气爽,觉得先前因混乱而生的怔懵一下褪去,神智刹时清醒。 他往苏妙真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带着厌恶之色,道: “世子救过柳姨,是姚家的恩人,不要说守宁喜欢他,我也对他感激不尽!” 他说话斯条慢理,却口齿清晰,语气温和,很快将柳氏的怒火平息了下去。 就在这时,姚守宁见到他胸中升起浩然正气,那股‘气’随他一张嘴便喷吐出来,化为朵朵雾莲,将苏妙真说话间吐出的红气尽数吸入内里。 随着红气一消,剑拨弩张的气氛顿时一止,众人激动的情绪逐渐平息,就连正小声抽泣的温献容都停止了哭声,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大哥。 柳氏心中的怒火暂时一抑,勉强道: “这话才对。” 她说完,看了温景随一眼,见他俊眉星目,长得好看不说,又会读书,还比他娘会做人。 这样一个年轻人,偏偏有个温太太这样的母亲。 温景随见她眼中带着遗憾,心中更觉不妙,但却不肯轻易服输,接着又道: “我娘也是看着守宁长大的,一直将她当成自己人,如若不然,当日简王府的人上门闹事时,我娘便不会为她据理力争。” 他说的话也有道理。